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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洞房究竟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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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的房中,女人趴在床上,一无表情、二无多少血色,只有狭长的杏眸中迷茫着薄薄雾气,隐隐流露出委屈。

侍女一边替她擦抹着屁股上淤青的伤痕,一边暗自垂泪,“小姐,您这是何必呢?王爷都没说要罚您,为何您还要自己去挨这顿打?”

白冰冰失落的叹着气。从小到大,她受过伤、流过血,一顿板子又算什么?

她心里的伤痛远远多过这些皮肉之痛……

侍女心疼得替她抱怨着,“王爷也真是的,是别人背叛他,凭什么让您去承受他的冷漠?您做这些事,还不是为了帮他出气,他不念您的好就罢了,还忍心看着您挨打。天下,我都见过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白冰冰摇着头,“算了,别说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那男人她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了,就他那心性,能正眼看她一次都好,更别说会温声软语的哄她了。他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儿女情长。

侍女低头擦了擦眼角。

不一会儿,又有一名侍女进来,恭敬的禀道,“小姐,王爷去宫里了。”

白冰冰抬起头望着她,有些诧异,“是他自己去的,还是宫里人要他去的?”

侍女回道,“是皇上派人来请得王爷。”

白冰冰‘哦’了一声,又失望的趴下。如果是他自己去的,说明她今日已经让他有所改观,至少他愿意出那个门了。

她也不想知道皇上为何召见他,反正她事已做了,替他除了肖芹、消了恨,就算皇上追究到她身上,她也无话可说。大不了就一死嘛,如果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她觉得死也值得。

此刻的她也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多日来他的冷漠让她心里极度失望,甚至有种自暴自弃的冲动。说说实话,她是真的挺羡慕裴倩云的。她能在他身边好几年,哪怕她死了都能让他深深的记住,尽管都是恨,但至少能活在他心底啊。

如果她为他死,是不是她就可以取代裴倩云在他心底的位置?

……

司空冥夜带着王大人进宫了,裴芊芊想着两日都没回府,于是带着儿子匆匆赶回府里。

好在女儿小,还不知道黏人。他们母子回去的时候,府里还是挺热闹的。不仅有白若可和奶娘逗着小闺女,就连岳华兰也在。

见她突然回来,岳华兰原本同白若可说说笑笑的,结果一下子低头沉默起来。

白若可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上前拉着裴芊芊直问,“王妃,你可回来了。怎样了,抓到凶手了吗?”

裴芊芊朝岳华兰看了一眼,她越是这样不自然,越是让她觉得好笑。面上,她对白若可叹气道,“凶手是肖芹,不过已经死了。”

白若可惊讶不已,“是她?就是丞相的夫人、瑞庆王妃的亲娘,对吗?”

裴芊芊点了点头。

白若可突然骂道,“她真是死有余辜!这女人太狠毒、太不是人了,居然用那样的手段去伤害无辜的百姓,简直没人性,畜生不如!”

裴芊芊沉着脸又叹了口气,“是啊,畜生不如。”冤死了好些人,可到最后却没能将肖芹身后的‘*oss’抓到……不,是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肖芹是受人指使的。尽管肖芹虽死,可他们心里不解恨。

两个女人情不自禁的发表着愤怒和感叹,还是某个小闺女嚎嚎的哭声让裴芊芊回过神,这才想起自己又把闺女给冷落了。

“义母,把孩子给我抱抱吧。”她走到岳华兰身前,温温一笑,伸出手。

“……嗯。”岳华兰把孩子递给她,看忍不住提醒道,“……你慢些。”

“我知道。”裴芊芊又对她温柔笑了笑,然后把女儿抱到一侧,一边轻拍着一边轻哄,“卿愉乖哦,娘回来了。这两天有没有想娘啊?爹和娘还有哥哥都很想你的哦。”

天气寒冷,小丫头浑身裹得又厚又严实,就一颗小脑袋和两只小拳头露在外面。被裴芊芊拍着哄了片刻,小丫头哭声没了,只不过嘤嘤哼哼的,扁着小嘴儿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裴芊芊疼爱的低下头在她小额头上亲了亲,又拿自己的脸去蹭她比蛋白还滑腻的小脸蛋,“卿愉真乖,真听话,娘的小宝贝蛋哦。”

满月后的小丫头比刚出世那阵子好看多了,饱满圆润,不止是小脸蛋,就是小身子也有肉了。襁褓裹着的两只小腿不停的蹬啊蹬,就似不想被困住一般,还挺有力道的。

“娘,你别一个抱啊。”突然,儿子声音传来。

“抢什么?娘才刚抱上手呢!”裴芊芊低头嗔了他一眼。

“那我还一下都没抱呢。”司空南召撇嘴。

“布布呢?你咋不找布布去?”裴芊芊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布布没在房里。

“布布被小夏姐姐带着去茅厕了。”司空南召翻了个小白眼,以示自己找过人。自己的媳妇都不关心,哪里说得过去?

“行行行,你抱就你抱……给你。”裴芊芊把襁褓递给他,还不忘提醒,“你给我悠着点,别闪着妹妹的脖子和腰了。”

“知道啦,我又不是第一天带孩子,哪需要你教。”司空南召稳稳的抱着襁褓又跑到另一边逗去了。

“你这兔崽子,怎么说话的?”裴芊芊想吐血。

“呵呵……”看着母子俩抢人,白若可忍不住笑。

就连一旁静静看着他们的岳华兰都掩嘴抖起肩膀。

难得跟岳华兰照个面,裴芊芊肯定不会放过机会。眸子暗转,她走了过去,温柔轻道,“义母,月子里多谢您照料,芊芊一直想跟你道声谢,可一直都没机会。”

“我、我也没做何事。”岳华兰眸光有些躲闪。自她生产那次后,她几乎不同这对夫妻对视,她也想说服自己镇定从容,可一想到儿子那番话,她就下意识的不敢正面面对他们。

“义母。”裴芊芊蹲下身子,手放在她手背上,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可面上,她却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只是认真的对她道,“冥夜他性子就是那样,我也不太会说话、处事,所以有些时候怠慢了您,还请您别往心里去。义父对冥夜恩重如山,我们无以为报,但我们都把他当成亲生父亲。您身为他的妻子,也就等同于是我们的娘,所以您千万别对我们见外。这个南赢王府,大门随时都为你们开着,你们要去外面享受二人世界我和冥夜没意见,只希望你和义父能时常回府,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常常聚在一起,你和义父也能享受到儿孙绕膝的快乐。”

“……嗯。”岳华兰眼眶隐隐有些湿润,但她却想腼腆一般低下头,“我们会长回来的。只要你和冥夜需要,我们会在你们身边的。”

儿孙绕膝的快乐,那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无法用真面容示人,更不敢让人知道她和师兄之间的事。她何尝不想同儿子相认?可她知道,一旦相认、一旦让外人发现她月铃还活在世上、还同自己的师兄在一起、甚至私下生了一个女儿,那结果不是她能想象的。

她对司空齐再无半分情爱,可儿子毕竟是他的骨肉,儿子身来就是司空家的人,她怎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去毁掉儿子荣华富贵的一生?

她没想过要认儿子,更没想过拥有儿孙绕膝的日子,可今日,却有这么一个人许她儿孙绕膝的愿望……

看着她们婆慈媳孝的场面,白若可也忍不住过来插话,对裴芊芊是打心眼的羡慕,“王妃,你不知道,夫人的女红做得可好了,她还说要教我刺绣呢。你有个这么温柔贤惠的婆婆,可真是让我妒忌死了。”

岳华兰没想到她会当着裴芊芊的面夸她,顿时两耳又红又烫,“若可姑娘,你别这样夸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裴芊芊还蹲在地上,握着她的手摇了摇,撅着嘴不满,“义母,你不能只教若可不教我啊!我不管,我也要学。”

岳华兰眼神还是躲着她,但也不好拒绝,“……嗯,都教都教。”

但一旁白若可忍不住拆台,“夫人,你还是别点头太快,就王妃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我敢保证你会被她气到的。”

闻言,裴芊芊立马回头,不客气的拍了一下她,“臭丫头,怎么说话的?嫌我笨就算了,还敢嫌我懒?”

白若可跳出好几步远,“本来就是嘛!几个月前你就说要给卿愉做衣裳,结果到现在为止,就缝了一只衣袖,而且针线还歪歪扭扭的……你要不要我现在去拿来给夫人看?”

裴芊芊立马跳起来,跟着她追了过去,“臭丫头,你还敢说!”

看着两人在房间里你追我躲、又笑又闹,岳华兰掩着嘴直笑。只是一旁逗着妹妹的小家伙有些看不下去了,“多大的人了还闹?都不嫌丢人么?”

他话音刚落,布布跟着小夏回来了。一见屋子里你追我跑,乐得直朝两个女人扑去,边跑边嚷着,“捉猫猫捉猫猫……布布也要捉猫猫……”

司空南召小脸都黑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出戏,咋的,这还演上了?

最让他无语的是这三个女人一个是自家娘,一个是自己丈母娘,一个是自己小媳妇……

谁家这么乱七八糟的啊?

“卿愉,哥哥带你出去玩,咱们不理她们。”懒得管,他索性抱着襁褓往外走,免得受那三个女人的影响,以后自家妹妹也跟着疯。

……

此刻御书房里,最为头大的就是司空齐了。

儿子带着衙门县令前来,将城北的事详尽禀给了他听,其中也包括肖芹暴尸丞相府的事。

对有人在水井里下毒之事,他一听说是肖芹作案,当场就下了死令要将她凌迟处死。可随即儿子又道肖芹的死跟花楼有关,有可能幕后真凶出自瑞庆王府,他盛怒之下差点把龙案都掀了。

此事还能怎么着?当然是把瑞庆王找来质问了!

可面对司空黎皓,他又不敢太激愤,只能把司空冥夜留下的一个人证抬出来,指着人证对司空黎皓问道,“肖芹其心之歹毒、其手段之阴险,实乃罪大恶极!虽然她已死,可朕并不解气。更让朕倍感蹊跷的是她死前曾去过你的花楼,此人亲眼目睹肖芹死的那晚进了花楼,但被人发现之时她已复发身亡。皇儿,此事你如何向朕解释?”

司空黎皓眯着眼,眸光凌厉的射着地上的人证。

司空齐难掩怒色,“怎么,难道你还以为他冤枉花楼?在朕的面前,他若敢有半句不实之言,朕立马杀了他!”

司空黎皓这才抬眼看着他,刚毅的俊脸绷得紧紧的,“父皇,儿臣也相信他没那么大的胆子造谣生事。但花楼昨夜一切太平,儿臣并未听到有异样动静。倒是儿臣甚有不解,肖芹一女子,如今又以乞讨为生,她如何能进入花楼?要知道,花楼一直以来都有禁忌,一不接乞丐,二不迎女人,儿臣真不相信凭她就能入得了花楼。退一步来说,就算她侥幸混进花楼,可也不能证明她的死同花楼有关。此人也只见她进花楼,那她又如何出现在丞相府大门外的?”

他这番说辞司空齐早就料到了,这也就是他脑袋大的原因!

有人证,可没人知道肖芹是如何中毒身亡的,是自己服毒、还是被人下毒?

他坐在龙椅上,双手抓着两侧龙头,一肚子恶血真是快憋死他了。

司空黎皓神色也不好看,就连盯着他的眸光也有些凌厉,“父皇,肖芹之死让您怀疑花楼,儿臣能体谅。但儿臣也希望父皇能明察秋毫,可别太听信旁人之言。如果真是花楼的人作案,只要证据确凿,儿臣一定会给父皇一个交代。”

司空齐紧了紧十指,逼着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南赢王有所交代,他手中的事快大功告成了,等到兵马武器备妥,他就可以逼眼前这个‘儿子’交出兵权了。

叹了口气,他软下了语气,“父皇不是要怀疑你,父皇之所以动怒,都是因为城北那起投毒案。肖芹她死前竟往城北的水井中投下剧毒,以至于无辜百姓惨死,还有不少百姓尚未脱离为难。你最近心情不佳以至于疏忽朝政之事,朕只得让南赢王全权负责。可就在南赢王刚查到是肖芹作案时,肖芹又毒发身亡,且她最后去的地方就是花楼。你说,朕难道不该找你问问?”

“投毒?!”司空黎皓双眸紧敛,凌厉的眸光寒气森森,“竟有此事?肖芹竟对水井下毒?!”

“唉!”司空齐摆了摆手,“她如今人已死,许多事也成了不解之谜。朕看啊,此事也只能如此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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