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笑着道:“带两个朋友过来玩,先别废话了,赶紧去给我弄点喝的。兮兮呢?又不在?”
柜台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来,是个扎着马尾辫穿着布衣看起来很清秀的女子,“我在这呢。他当甩手掌柜的我不就只能跑堂账房一把抓了。”
跟成一在聊天的男子嘿嘿一笑,连忙走向柜台。
落座后,成一笑着道:“你们也应该看出来了,这酒吧是我们华夏人开的。那女的,叫兮兮,跟我是同学。那男的是我们的学长,比我们大一届。两个人勾搭上之后就每人向家里要了点钱,把这把酒吧开了起来。本来酒吧名是叫做江湖的,结果被兮兮改成了现在这名字。”
兮兮拿着一坛酒走到桌前,把酒往桌上一放,笑着随意聊了几句之后就走回了柜台。
等兮兮走后弗劳尔立刻掀开了酒坛上方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从酒坛之内飘了出来。弗劳尔眼睛一亮,“女儿红?”
成一笑着摇摇头,“不,没那么高端。只是普通的黄酒,不过也是纯手工酿的。在苏格兰有一个华裔的农场主,专门就用古法酿黄酒,除了自己喝之外也会卖给在英国的华人,这些黄酒就是从他那儿买的。这也算是兮兮这家酒吧的特色,不卖啤酒,不卖葡萄酒不卖任何洋酒,只卖黄酒。”
弗劳尔把酒倒在碗里抿了一口,笑着道:“这味道正,跟我年轻时候在绍兴喝过一次的女儿红也差不了多少!”
我嚯了一声,“你还喝过女儿红呐?”
弗劳尔咂摸咂嘴有些怀念道:“朋友娶媳妇,娘家那边的陪嫁就是三坛女儿红。三亩田的糯谷就酿成三坛子女儿红,在女儿下地发出第一声啼哭那一刻,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后院桂花树下,没事的时候就到桂花树下踏几脚,回头望一望女儿。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头扎红头绳,一天比一天明媚。待到女儿出嫁之时,再把这酒从地下取出来,用酒作为陪嫁的贺礼,恭送到夫家。那味道,才真的是绝了。醇厚甘鲜,回味无穷。”
“您知道的还挺多。”
我笑着夸了这老爷子一句,端起身前的碗抿了一口碗中的黄酒。碗是土褐色的土碗而不是乳白色的瓷碗,挂半釉的土碗表面粗糙,坑洼不平。红棕色的酒液在碗壁的衬托下颜色看起来又深了几分,平白添了几分诱人。
黄酒入口,的确如弗劳尔所说的那样,醇厚甘鲜,回味无穷。比起国内市面上能买到的黄酒要好喝上许多。
三碗酒下肚,成一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红,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下午伦敦地牢所给她带来的惊吓仿佛也被她抛在了脑后。
“啪。”
角落里舞台突然亮了起来,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兮兮抱着一把吉他走到了舞台上,清秀的脸化了一点妆,在灯光下看起来美丽无比。
这是要唱歌的节奏?
酒吧内的气氛瞬间热烈了起来。
兮兮把嘴凑到话筒前方,缓缓开口:
“酒吧欢唱,五磅一首。交钱即唱,欢迎参加!”
“啥?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