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遗老这是个贬义词,指的是那些现代都市中还保留着满清时候生活习惯的老人。大褂,无疑是满清遗老的一个标志。但是我看着那老先生,很快又打消了这一个猜测。
这老先生虽然穿着大褂,但却没有留辫子。而且这年头,满清遗老比野外的大熊猫还少,哪能这么容易就遇见一个。
萧雅韵显然没有我这么多顾忌,直接笑着看着那老先生笑着道:“上课时候老师给我们学了吆喝的腔调,但是我没学会。只记得这吆喝的词。”
老先生哈哈一笑,“你能记得这词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还知道这吆喝的,除了我们这一帮说相声的之外,可就不多喽。”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好嘛!原来是个说相声的,我说怎么穿大褂呢。
老先生站起身来走到我和萧雅韵身前,笑着道:“我给姑娘你和你的这小情郎学一学这吆喝,学完了我也得走了。还有个场子要去。听好了!”
说着,老先生一咳嗽嗓子,朗声道:“买一包,饶一包,江西腊来,腊秦椒。大爷吃了会撂跤,撂官跤,跛子跛脚大箍腰。大麻花,碎排叉,十样锦的花,一大一包的炸排叉诶!”
老先生的声音嘹亮清脆,仿佛能传出五里地。听了这声吆喝才知道,这老先生说的萧雅韵腔调不对是什么意思,和萧雅韵比起来,这位素不相识的老先生的吆喝带着一股烟火气息,好像一下子就把人拉回了天桥底下那热闹的集市当中一般。
老先生吆喝完这一嗓子之后,小吃店里的几个顾客纷纷鼓起掌大声叫好,老先生笑着朝四周一抱拳,道了声谢转身走出了小吃店。
看着老先生的背影,我忍不住感叹道:“好家伙,这范儿.....真够大气的。”
萧雅韵笑着低声道:“老先生不是说他是说相声的吗。我们老师说相声是一门需要功力的艺术,很多说相声的,都是从七八岁甚至五六岁就入了这行。我想这位老先生,说不定已经站在舞台上几十年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了句也许吧扭头看向桌上刚上来的奶油炸糕。
奶油炸糕呈圆形,看起来有些像切成段了的油条,但是夹起来才知道这比油条要重上很多。我尝了一口,外焦里嫩,香味浓郁。
萧雅韵拿筷子指着奶油炸糕笑道:“这奶油炸糕据说是1900年庚子年以后,学洋人的玩意儿,后来进行改良的。你看这样子是不是和西点泡芙差不多。”
我一耸肩,“泡芙没看出来,倒是觉得挺像油条的。”
萧雅韵瞪了我一眼,“没劲,你这人一点都不浪漫。”
我大汗,“你这什么逻辑啊,这都能和浪不浪漫扯上关系?咱讲点道理行吗,像西点泡芙就浪漫了像油条就不浪漫了,这没任何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