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迎击吧。

李念改变主意，当下一甩炎剑往天空中那乌云汇聚之处投掷而去。

红光一闪，没入电光闪烁的雷云之中，如同泥牛入海，却没有半点声息，似乎毫无建功。

但电光的流窜陡然停滞。

轰隆！

下一刻，白光撕裂夜空。

李念这一剑掷去，打破乌云中雷电的酝酿，强行引动还未蓄积完全的天雷打落下来。

既然无法躲避，不如在攻击变得强大之前引发出来。

对此早有预料，李念丢出炎剑之后，就立刻合起双手，结着手印念念有词。

天雷落下，如同一口气倾泻而下的瀑布，但打落在李念头顶的时候，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开。

一层结界呈半圆形状将李念和他身旁的清秋院笼罩在内。

但时间给的不多，信手拈来的结界并没有非常坚韧，在与落雷接触的瞬间，就听见咔擦一身，结界的表面出现裂纹，防御也随之产生空隙，有一丝丝雷光钻入进来。

李念神情不变，眉目低垂，继续默念，只是身子横移了一小步，将清秋院挡在身后，承受了所有钻入的雷电。

当雷电打在他身体，立刻顺着毛孔钻入体内，一下子席卷了全身，释放出强烈的能量，感觉上仿佛处处都被针扎，血肉如同燃烧起来，引起火烧般的灼痛。

在全身游走的剧痛却像是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没有激起李念内心半点波澜，他表情淡漠的全部承受，心境仿佛不受丝毫影响，念出的音节依旧准确清晰，掷地有声，牢牢维持结界。

导致裂纹产生，是因碰撞的瞬间承受了最大的伤害，那时结界没有破坏，便是顶住了最大的危机。

倾泻下来的雷电在被屏障挡住之后，除了钻入缝隙的那些，剩余的大部分都顺着表面哗啦啦流开，又被引导进入土地，流向四面八方。

雷光中后续蕴藏的力量，被平摊到半圆结界的全体，进而又导入到地面里去，结界本身并没有承受大部分伤害。

整个攻防过程并没有太长，很快天雷的力量就用尽了最后一丝，雷光消散，结界依旧支撑的稳稳当当，除了从空隙钻入进来的一些，剩余的全部的雷光都被它吃下。

“巧妙的结界……”沃班惊奇的望着李念，眼神有些不解“不过人类用着的术式，不是神明不屑使用的玩意吗？”

李念一挥手撤了结界，活动着有些依旧残余一些酸痛的身体。

“你遇见的神是那个蠢样？我过去是个人类，没遇见过其他的神，不是很清楚。”

“……你也是夺取过来的神的权柄吗？”

“我没那么闲，能浪费时间在没用的东西上面，不过听起来你是走过这样流程，就连最初的神格也是抢过来的东西吗？”

“你说起叫人怀念的事情了，过去的我也是人类，不过和你不同，那时的我不懂什么魔术，只是个普通人，是凭着经验和智慧走到了这步田地。”

肯定是让人骄傲的过去吧，沃班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慨和自豪。

“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也杀死了神？”

听到这种事情的李念也有些惊讶，打量沃班的眼睛里面多了几分异色。

“那样说来，比起所谓的神，你自己反而更像是奇迹本身。”

普通人和神之间如字面有着巨大的落差，这样还能完成弑神，除了奇迹之外没有别的形容词更合适了。

沃班应该也有一段波澜壮阔的往事。

不过那和现在的这个敌对关系并不相关，李念也不怎么想听，他无所谓的继续说道。

“那你就抱着过去的骄傲满足的躺到坟墓里去吧。”

沃班冷笑一声。

“可你好像做不到这件事情？”

他们谈话间，天空中乌云之间雷光再次开始滚动，积蓄。

像是对此视而不见，李念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谁知道呢。”

“那个女孩成了你的累赘，还要继续保护着小孩子战斗，你施展的开吗？劝你最好趁早抛弃了那份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