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流寇现在粮草已经没有多少了,军心涣散,每天都有人逃走。简阳城连攻不下,天这一下雪,众多流寇连个遮风挡雪的地方都没有,躺在冰天雪地里面,估计今天,又要冻病不少。”张立位如实回答。
他的回答,和岳肃料想的差不多,流寇哪有多少粮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现在天越来越冷,这一场雪,差不多就能彻底瓦解流寇的信心。如果这个王嘉胤的脑袋确定属实,在群寇无首之际,立刻发动进攻,估计一战就能把流寇彻底打垮。
没过一会,朱燮元匆忙赶来,手里还拿着画影图形。岳肃让他验看王嘉胤的脑袋,两下面目一比对,立刻确认无误。岳肃心中大喜,立刻吩咐一声,“来人啊,带他二人下去休息,每人赏赐一千两黄金。”说完,看向跪着的张立位和王国忠,又道:“你们的官职,待到此战完事,本督自会兑现。向朝廷保举,言明你们的功劳,副将之职,少不了的。”
“多谢大人。”听了岳肃的话,张立位和王国忠高兴非常,不停地给岳肃磕头。
岳肃再没功夫搭理他们二人,让士兵将人带下,跟着下令,各军将领,前往中军大帐议事。
来到中军大帐坐定,不一会功夫,各部将领纷纷到齐,站于两厢。岳肃拿起王嘉胤的脑袋,大声说道:“流寇魁首王嘉胤项上人头在此,现在敌酋已然丧命,正是我们一举剿灭流寇的大好时机。本督现在就下令,全军出发,攻打流寇大营。何人愿为先锋?”
“末将愿往!”“末将愿为先锋!”……话音一落,岳肃手下将领,那是争先恐后,金蝉、殷柱、铁虬、厉浩荃、虎子那是第一个蹦了出来,生怕讨不到差事。莫说是他们了,连成都城内的一些将领,现在也都站了出来,像成都守备,原先镇守绵竹关的参将,四川副将,哪个都是争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流寇首领被杀,军心涣散,这个时候不去抢功劳,还什么时候去。武将就指着打仗立功升官呢,眼瞅着四川总兵出了缺,此战若是立下大功,升官是少不了的。
岳大人也明白他们的心思,这个功劳,岳肃也不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全都占了,大家伙分一分吧。于是,岳肃大声说道:“金蝉、殷柱、铁虬、裴虎子听令!”
“末将在!”听第一个喊到自己,四人兴奋非常,嗓门拔得老高,尤其是虎子,炸雷般的声音,令人耳膜都震得慌。
“令你四人先锋,率骑兵五百,步兵一千,直扑流寇大营,斩将夺旗!”岳肃大声吩咐道。
“末将接令!”金蝉上前领了令箭,然后四人立刻出帐,点起兵马。
“厉浩然、厉浩荃、赵登、秦少龙听令!”
赵登是成都守备、秦少龙是原绵竹关的分守参将。这四人一听喊到自己,马上出列。
“命你四人为中军,率兵三千,在先锋部队出城后,跟随前往!”
“末将接令!”秦少龙接了令箭,四人出账,点齐兵马。
“童胄、苏鹏听令!”
“末将在!”苏鹏就是四川副将了。
“命你二人为后合,率军两千,在后接应。如流寇势大,便接应前面部队撤退,如流寇不堪一击,已被冲散,便加入战团!”
“末将接令!”苏鹏接了令箭,与童胄前去调兵。
岳肃接二连三派出了六千五百名士兵,余下的人马,负责守城,以防不测。别看派出去的兵马,连流寇的零头都不够,但是打仗,也不是比人多,哪方人多就算哪方赢,要打过才知道。否则话,两家还打什么,上来点点人数,就判胜负好了。
人数多是占优势,但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数不胜数,好比赤壁之战,东吴三万人马,就打败曹艹百万雄师。把流寇和曹艹大军比,简直是侮辱了曹军,流寇也就是看似人多,能打的没有多少,竟是一些滥竽充数的。趁这个时候攻打,估计是一触即溃。
事实确是如此。金蝉、殷柱、铁虬、虎子率领前锋兵马一千五百人,呼啸出城,直奔简阳方向。五百骑兵的速度,当然要快,但实在太少,为了保持一致,才把速度降了下来。可作为先锋,自然不能让后面的兵马撵上,也是急行赶路。黄昏时分,兵马来到简阳,一眼望去,便能看到流寇的营地。
王嘉胤的死讯,已经传遍流寇营地,所有的流寇,这个时候全都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是打,还是该散了,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官兵杀到,无疑是最为有利的时机,虎子一马当先,手舞合扇板门刀杀入流寇营地,先前还有几个不知死的,想要阻拦,结果被虎子一刀扫过,立刻身首异处。后面的官兵再一冲上,这边的流寇登时乱了,原本就军心动荡,现在更不用提,哭爹喊娘,四下乱窜,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流寇营地都乱了。
守在简阳城上的秦良玉与吴如梦看到这一幕,确定是岳肃的援兵杀到,那还等什么,里应外合杀出去就是。但秦良玉没有孤注一掷,而是派出两千人进行试探姓攻击。
白杆兵一出动,流寇们本就毫无战意,看到又有官兵杀了,便立刻掉头朝别处逃窜。一时间,整个流寇营地,都乱成一锅粥了,谁也不管谁,争相逃命,自相践踏,被自己人踩死的,都数不胜数。
不一会功夫,厉浩然、秦少龙他们率领的三千中军杀到,这支生力军一到,流寇更完了,除了四散奔逃,再无其他,抵抗什么的,那是一点没有。
秦良玉也看出了苗头,这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下令全军出动,剩下的三千白杆兵一起涌出县城,扑向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