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害人是不是去过同一家婚介所?”冯藤卓回身恰好看见一个女人正目不转睛望着自己,他礼貌地朝对方微笑。
“到处放电会给我的保护工作造成困扰。”博克明可不相信这艘船上会有善类:“你说的没有错,他们都是一家‘欢喜’婚介所介绍的会员。”
“有嫌疑犯吗?”冯藤卓继续问。
“我正查。”博克明看着三个男人朝他们走过来,他小指微动,一小片刀片已然在掌心。对方中有一个男人走得比较快,三步并作两步第一个走到护栏边,脚跟未站牢靠,脖子上已经挨刀,喷射一片鲜血仰面倒地。这个男人的突然死亡吓得另外两个人如同钉住一般,不敢往前多走一步。“这个位置我包了,如果有人靠得太近,我就杀掉他。”博克明冷冷对着甲板放话,他的话显然带着严正的警告,即对着尸体的两个同伴,又对着另外许多虎视眈眈的眼睛,一时间无人敢与之理论。
冯藤卓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转身继续吹他的海风,这海风带着咸涩的味道,真的很像那蔚蓝海港的风,叫人怀念很久以前的愉快。
船上的晚餐极为丰盛,烹饪师高超的厨艺让每一道海鲜都带给客人们无法忘记的“回味无穷”。船上的酒也很特别,据说用海水精华酝酿而成,它有个奇怪的名字叫“蓝色蒸汽”,这可能跟它倒出来不断冒气泡有关系。
冯藤卓喝得有些微醉,眯着眼睛看四周,他无法聚集的眼神,让他更具有神秘而迷人的气质,很多女人忍不住把目光定在他身上。喝着酒,听着特别请来的波西米亚乐队,身体仿佛轻盈得可以飞起来。时间也在轻盈之中轻飘飘得飘来飘去,不自觉中已经是凌晨一点,餐厅里的人渐渐散去。
冯藤卓回到舱房,洗过澡准备睡觉,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的女人,正是白天甲板上与他微笑的女人。冯藤卓欣赏着这个女人丰满美丽的身体,笑道:“胆子太大可不好,我的朋友替我拿酒,马上就会回来。”
“他看见我们一定会识趣地让开。”女人攀上他肩头,眼里都是勾引。
冯藤卓只是微笑,定定看者女人。
“你还真是一个迷人……”女人话没有说下去,她张开的嘴和扩散的瞳孔里写满惊异和恐惧,当她仰面倒在床上的时候,立刻把雪白的床单染得通红,她手里掉出一只褐色发卡。
“孤单的夜晚有个女人陪伴也不错。”冯藤卓平静地说。
“早就说了,不要到处放电,会对我的保护工作造成困扰。”博克明从天花板下来,把女人手上的发卡踢到地上,发卡上的弹簧被触动,两头跳出刀片,原来是一把双头刀。“服务员帮我清理一下房间,有个女人弄脏了我的床。”博克明放下电话,看着装扮成发卡的小刀。“不是杀手集团的人,可能是其它组织的成员。”
“白天的警告看情况只有杀手集团‘绝’听进去了。”冯藤卓笑笑说。
“他们想欺负我们人少。”博克明眼神冷漠,擦着刀上新鲜的血:“由他们来喂饱我的刀好了。”
服务员处理女人的尸体象处理一块废弃的床单,她被随意包入床单里,和她的血一起,丢入大海。
“如果还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内容,就把他们统统杀掉。”冯藤卓面无表情地发命令。
“明白。”博克明点头。
忽然,天花板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散乱而慌张。
命令发布的同时,船舱周边的危机同时散去,至少暂时不会有人敢冒生命危险再犯险。
博克明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继续关注那份寻找凶手的契约。先前设定的搜索已经有了结果,他仔细翻看每张网页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到需要的线索。
“欢喜”婚姻介绍所主要针对四十岁以上的人群服务,由于年龄的限制,所以一般来“欢喜”的都是一些离婚或者配偶已丧的男女。介绍所一共有十八个工作人员,分职不同部门。
首先博克明排除了三个年轻女孩,因为她们刚刚介绍所,涉足社会时间不长,工作也只是接待,犯案的可能性不大。接着,是两个清洁工,他们对电脑一窍不通,无法解除电脑也不会查讯信息,所以也被排除。
另外有六名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都是有一定年龄的女性,看她们平时唧唧喳喳的生活状态,要她们杀人,跟杀她们没什么大区别,可能性也不大。接下的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年过五十的男人,也是负责接待工作,对电脑一知半解,可能性很小。
最后三个是电脑操作员,他们是能够最直接接触电脑数据的人。两个男人,一个35岁,一个52岁,还有一个28岁的女孩子。如果凶手出自这家婚姻介绍所,那么他们三个人的嫌疑最大。
冯藤卓喝光瓶子里的酒,反而更加清醒:“你说连续杀人为了什么?”
“他不是杀手。”博克明同样在考虑动机的问题:“如果他是杀手,他会采取最快速结束对方生命的方法,而不是采用耗时又废力的窒息。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为了泄愤,他想发泄他的不满。我觉得女人没有如此大的力气和魄力,凶手一定是个男人,而且体格非常强壮。”
“没有人反抗也没有人呼救,他对于麻醉剂的使用也很了解。”冯藤卓说。
博克明皱眉:“现场我没有闻到特殊的味道。不过,让人产生幻觉的麻醉剂在36区到处有卖。如果用麻醉剂,女人倒也可以做到勒死男人。”
“你有几个嫌疑人?”冯藤卓问。
“两个或者三个。”博克明回答。
“你查过被害人的背景没有?”冯藤卓又问。
“查过,都没有特殊背景,和36区也不存在任何联系。可能在他们的生活和印象里,36区是做噩梦才会到的地方。”博克明把桌面上几个小窗口一一打开查看。原来,他已经把监视器安在婚介所里,同时,也对嫌疑的办公位置和住宿地点进行严密监视。不过,即便天天观察却依旧一无所获。难道判断有错?博克明有些质疑:“契约的雇主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花那么贵的价格一定要我们查凶手?”
“他最疼爱的侄子一家惨遭杀害。”冯藤卓回答。
“哦。”博克明看着屏幕上三个嫌疑人各自忙碌于工作:“这个船上有警察,好象是前秦街公安局的人,听说他们前几天去36区查案,死了一个人,可能是为了追杀人凶手而来。”
“我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冯藤卓微笑道:“查凶手的契约先放一下,还是看看漂流岛上的契约吧。你看这是雇主的女儿,扎着小辫子还真可爱。”
“儿童时期都很可爱,”博克明冷冰冰接过照片,立刻把她扫入电脑系统,通过快速扫描,这个女孩子的信息立刻在网络上显现。“阿克鲁的破解软件真好用,他的万能用户名可以潜入任何地方的网络系统。”
“有什么信息?”冯藤卓问。
博克明翻看照片反面,照片背后写着女孩的名字“俏儿”,1983年3月6日。“和照片有相似度,和名字有关联度的女孩有三名。但是,他们的出生日期都不是1983年3月6日。分别是1982年、1980年、1985年出生。”博克明把三个人资料输入万能记事本:“她们分住在漂流岛不同的地方,得一家家找。”
冯藤卓已经在自己的万能记事本里看见博克明传送过来的资料,点头道:“一家一家找,有七天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这个岛的网络系统很复杂,似乎有些精神元素在里面,阿克鲁说暂时还无法入侵,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博克明说。
冯藤卓笑笑说:“不要紧,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