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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逃离女贞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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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贞路的夏天,从来都不好过全文阅读。

哈利数着指头盼着开学。从伏地魔现身魔法部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虽然魔法界现在情况很糟,食死徒在大肆破坏,但在傲罗们的努力下,情况还没有完全失控。至少学校没有停课、对角巷也还在营业,公共交通虽然受到严格监管,但是国内飞路网依旧顺畅的运行。

哈利没有对佩妮姨妈一家提起魔法界的现状,因为他觉得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处。顶多佩妮姨妈在抱怨的时候,除了浪费食物,会再加一条给他们带来生命危险的指责。

反正艾玛太太说过,在他成年之前,只要每年和佩妮姨妈呆上一个月,食死徒是危害不到他们的。

做完早饭,哈利哼着小曲,推着割草机把草坪推成一个简笔画的小人踢球的图案,然后就跑去湖边找特瑞西玩去了。一年不见,小惠金区的橄榄球队伍又壮大了,尤金已经被橄榄球俱乐部录取,今天刚刚从青少年训练营回来。

这还是尤金和哈利这一年第一次见面。尤金块头又大了一圈,他见到哈利很高兴。哈利这两年也长壮实不少,比起以前更像一个“橄榄球员”了。尤金极力劝说哈利再回球场,直把他的前途说得天花乱坠。

哈利和特瑞西都是球队建队时的主力,后来双双退出,竟然成了球队里的传奇人物。一些新手本来不认识他们的,一听说哈利和特瑞西的大名,立刻围了上来。哈利和特瑞西当然没有再加入球队,不过和同龄人一起聊聊球赛,说说球星,他们还是很有兴趣的。特瑞西还调侃尤金说,下次见面,指不定就是他们隔着电视机屏幕,向周围的人炫耀,他们也和大名鼎鼎的尤金打过球了。

老朋友见面总是聊不完的话题,不过尤金还有训练任务。球队队员们开始跑步热身的时候,哈利和特瑞西回到了他们那个最原始的“秘密基地”——那个湖边的废弃水泥管。水泥管日晒雨淋之后,又脏又破,所幸旁边的“小花园”对阳光雨露接受良好。哈利从佩妮姨妈花园里拯救出来的小野花,已经十分繁盛了。一簇簇的小紫花、大一点的野水仙……小花园自给自足,比哈利他们刚刚开垦出来的时候,又扩大了不少。

“我想过个十几年,说不定整个湖边草地都会变成我们的小花园。”特瑞西咯咯地笑着说,手指划过湖边的大片草地。

“那样会被拔掉吧。”哈利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大人们是不会让‘野花’破坏他们完美的草坪的。”

特瑞西也沉默了一下,蹲下去摸摸小野花:“不过也无所谓,你们从来没想过要占领湖边的全部土地对吗?只要有一点点地方,可以发芽、长叶、开花,你们就很满足了,对吗?”

哈利笑了一下说:“就算被人拔起来,他们也不会怕的。只要还有一个球根、一颗种子,明年的时候,这里又是一个小花园了。”

“对。”特瑞西说,笑着回头看哈利,“这就是我们的花,他们生命力很强,即使他们不需要浇水也能活得很好。不过身为主人,给他们浇水、拔草,是一种纯粹关于热爱的姿态。——也是人为了表达关心的情感做出的,心甘情愿而且乐在其中的众多蠢事中的一种。”

“——也是人为了表达关心的情感做出的,心甘情愿而且乐在其中的众多蠢事中的一种。”哈利和他同声说出最后一句,然后跪在地上,用和对待佩妮姨妈的草坪截然相反的、小心翼翼的手法,拔掉了小花园里那些霸道疯长的杂草。

“拔杂草要温柔,不能伤到野花的幼根——你看,你的妈妈通过小花园教给你很多事,你又把这些教给我。”哈利说。

“哈哈,以后你也可以把这些,教给其他人。”特瑞西说。

花园的劳动结束后,哈利、特瑞西在树荫蝉鸣中,开始做正事。特瑞西订阅了《巫师日报》和《预言家日报》,两家权威报纸对食死徒和魔法部的行动都跟得很紧,今天食死徒袭击了哪里、傲罗有没有及时赶到、战况如何、伤亡如何……报道得都很详细。

而哈利收集了麻瓜的旧报纸,把社会新闻版块,特别是报道了一些离奇伤亡事件的新闻圈起来。两人对比着看,从这些对公众公开的、可靠新闻里,推测着伏地魔势力的复苏程度,和魔法界对事态的掌控程度。

哈利把在垃圾桶捡到的、还有橄榄球队队员们知道后,义务帮忙从家里偷出来的麻瓜报纸整理出来,挨个挨个地念:“伦敦市中心商城突发大火,二十余人遇难、全国各地频发局部风暴,离奇气象灾害累积死亡人数超过两百、德文郡上空陨石爆炸,方圆十里玻璃橱窗尽毁,这几天就这些了。”

“傲罗伦敦郊区设伏诱捕食死徒,被围食死徒逃往麻瓜购物城,纵火趁乱逃脱、食死徒暗杀反对势力,魔法部多名官员家属被紧急转移。”特瑞西拿着整理出的巫师报纸,把麻瓜报纸报道的离奇伤亡,一一对上了号,“唔,这里,食死徒屠……杀五十余名麻瓜,燃放黑魔标记庆祝。超过千余麻瓜目睹黑魔标记升空,魔法部事故和灾害事物司面临严峻考验。”

特瑞西揉揉抽痛的眉心:“这个大概就是陨石爆炸的真相了。这群……疯子。”

哈利拿过报纸,把这则报道仔细阅读了一遍,“屠杀”这次词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玩弄麻瓜,对他们有什么益处?食死徒难道全部都是疯子、杀人狂吗?”哈利干涩地问。

“恐惧。”特瑞西低声说,“我们整理过伏地魔的论文,他从学生时期就很迷信这种东西。一般的领导人,都希望能被人信服、敬仰,但是伏地魔似乎更喜欢被人畏惧。比起让人心甘情愿俯首陈臣,他更喜欢看人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特瑞西合上资料,“食死徒手段残酷血腥、毫无人性,还有那个让人见之变色的黑魔标记,都是伏地魔用来让人恐惧的手段。”

“一群疯子能做成什么?靠恐惧怎么可以统治世界?”哈利看着那些新闻,简简单单的一句大楼失火,背后有多少无辜惨死的麻瓜。

“在麻瓜的世界,靠恐惧统治的政权也并不是没有。”特瑞西丢开报纸,枕着头,透过树荫看天空,“这些暴力极权威武一时,最终,他们会被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恐怖吞没。不过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哈利再次仔细对比魔法界和麻瓜的报纸后,也叹了叹气,学着特瑞西靠着树干:“魔法界涉及麻瓜伤亡的动乱事件里,没被魔法部完全逆转掩盖的,只是各地频发动乱里的十分之一不到。这说明,魔法部,还是基本压制住了食死徒吧。”

“是这么说没错。”特瑞西拔根野草咬在嘴里,抿着微涩的草汁说,“现在食死徒行动这么分散,被魔法部压得死死的,伏地魔又一次藏起来不露面——我猜,说不定……我们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假消息,在其中真的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哈利其实一直不是很明白,那天的假消息,到底有什么深远的影响。眼下既然说到这里,他也就顺着问:“我以为那天的假消息,只是去气气伏地魔,让他回到老巢发现我没被绑回去,空欢喜一场。怎么,还有什么其他意义吗?”

“所以说啊……我们小组里,能当首相的就我一个。我是多有远见和智慧,多有行动力和判断力,临时想出这样的绝招啊。”特瑞西滔滔不绝地赞美了自己几分钟,直到哈利不耐烦地用手肘戳他的腰才停下,正色道:“哈利,记得小天狼星说的话吗?”

“啊,”哈利对这个名字有些敏感,稍稍恍了一下神,才说,“都记得。他说了这么多,你指的是什么?”

“从他的话里,凤凰社是认定了伏地魔一定是要全力围攻神秘事务司的。小天狼星冒着巨大危险约见卢平教授,就是想向他传递,食死徒会在经过魔法部的同时,劫持霍格沃茨特快消息。我猜如果不是我们提前约见他,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原本的打算,应该是向卢平教授展示某种比较机密的、不能轻易示人的证据,证明他所说不假。哈利,嘿,哈利?”

特瑞西见哈利一直有些走神,喊了他两声,哈利才呐呐回应:“啊,你接着说。”

“你怎么了?”特瑞西问,“有心事?”

“唉。”哈利挠挠头,“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天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我,我好像看见了小天狼星。”

特瑞西呆了一下,连忙追问:“他在车上?他有作出什么举动吗?”

“我远远地看到,逃走的食死徒里,带头的人,好像就是他。”哈利说,“太远了,我不是很确定,所以也一直没说出来。”

“带头逃走……”特瑞西沉思了一下道,“说不定真的是他。”

“嗯?!”哈利没想到能得到特瑞西的肯定,“你也……”

“不,我没看见。”特瑞西摆摆手,“我本来认为,逃走的食死徒没有向伏地魔汇报失败,从而让我们汇报胜利的假消息取得成功,是因为逃跑的人惧怕伏地魔的惩罚。不过现在想想,应该是小天狼星在暗中帮了我们。”

“什么意思?”哈利立刻坐直了追问,“你觉得小天狼星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不确定。”特瑞西耸耸肩。

哈利又丧气地靠回树干,无意识的抚摸着胸前的吊坠。

“你手里不是有时间之海吗?”特瑞西轻松地拍拍哈利的肩,“等你能控制时间之海,自然能查阅去世的彼得的记忆,真相不就大白了。”

“还不知道要多久。”哈利摇摇头,“我感觉在成年之前,我的魔力都不足以支撑我进入时间之海的星云里。”

“耐心是美德。”特瑞西不痛不痒地安慰。

“嗯。”哈利哼了一声,催问道,“你接着讲,小天狼星本来是要向卢平教授传递消息的,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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