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桓看着手下一个个面如土色,心中骂了一句“窝囊废”,唯一心中思念的就是王得仁那个莽汉,此人实在是胆色无双。不过令还是要下的,手中拿起一支令箭道:“高总兵听令,着你率两万步兵攻打西门,……攻东门……攻南门……攻……”一时金声桓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就在今天……他抬起眼睛望着汀州城内开花弹“爆起”的一团团烟雾,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踏在城头指点江山的……哎哟?哎哟!不对肚子痛,而且是越来越痛,扭着劲的痛。
一个个将官到底比金声桓年轻些将官还待上前搀扶大帅,才一动步子,忽然……哎呀……肚子痛越来越痛,扭着劲的痛。和金声桓一起吃了战饭的几个总兵副将一个个肚色俱都不好起来。金声桓实在是忍不住了,人有急事顾不得那么多了!扔下几个军官自己前往茅厕。
身后跟着的是一个个将官,那队伍叫整齐。无一个例外的是一个个捂住肚子,迈动小步,扭将起来有如大姑娘一般那么好看。一旁站立护卫的亲兵卫士看着大帅和大人们一个个全没了往日的风度,很没风度的扭向茅厕一个个想笑,只是没那个胆量,只好牢牢忍住。大家脸上肌肉均一齐抖动,好似突然集体抽风一般。
谁知到了茅厕,更大的问题出现了,一个个茅厕已然先被早早偷吃了大帅早饭的那些厨子占领,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攻城之事只好暂缓。城头上的姜正希和房远亭两个还纳闷呢!这金声桓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拉开这么大架势他就是不攻呢!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疑惑的摇摇头!姜勇在一旁看着,估计是师长的孬点子起作用了,一边笑着一边向两人解释。两人对视一眼,均一齐摇头,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位“湿长”。能潜进敌营算得上是千军万滦取上将首级的勇士,可是下什么巴豆,干脆毒杀算了。
当金声桓在亲兵的掺扶之下,再次来到帅座前,短短时间里他完全变了。仿佛突然之间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脸色带着腊色,眼窝也内陷了许多,甚至那胡子看起来都失去了光泽。好在这时的太阳已然不再是清晨时那般清凉,多少给身上阵阵发冷的金声桓带来点活力。
正在这时城头之上出现了更加气人的事情,那条大的横幅收了,可是居然出现了更加气人的事情。
“声桓、声桓,不中用,手中空有十万兵,面对坚城是蠕虫!声桓、声桓……”
全城数万军民一齐呐喊,声音直冲去宵,其势可想而知!才拉得腹中空空金声桓虚火暴起,直攻心头。手下从军兵从早起站好队形,只待鼓声一响就向城头冲杀,可这站了快一个时辰,大帅硬是没动静。有人还叹大帅好涵养,面对如此条幅居然没有动气。当然大帅一直坐在茅厕之事自然又有好事之徒四处传播,直闹得谣言四起。谁知这会又被城内千万人的齐声呼喊,人人似被人当面唾在脸上,如非万不得已,谁愿意剃发留辫子,做那数典忘宗之人,此时清军的士气就可想而知了。
而这时,城头之上的姜正希和房远亭已经不摇头了。因为今早上摇的次数实在太多,再摇下去脑袋非出问题不可。姜正希感到欣慰的是,站在城头指挥若定的儿子已然有了将军风范。可是转念一想跟着这样的“湿长”能学个什么样子实在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