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在这一刻,绢缘已经身形一晃,带着一袭微微荡动着的紫色长发,向电梯门外跨去。
心下一紧,我也不敢再站在原地下去,起步,赶忙跟上了她的步伐,走在了她的后面。
然而,在我迈出了电梯的一刹那,一阵异样的波动扫过了我的全身,接着,便毫无征兆地消失了,甚至连允许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
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惊,睁大了眼睛,完全想不明白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对,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弄明白了。因为,我周身的场景在此时忽地模糊了一下。
倏地,亮光透映到了我的眼中,使我由于无法迅速适应这种程度的光线而被刺痛得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为了一片黑暗。
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哼,被吓到了吧?”
绢缘的声音从前方传入到了我的耳中,听上去有十数尺的距离。语气之中有着不加掩饰的骄傲,“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里吧,文刀君!”
在绢缘话语落下的同时,我也察觉到了眼前的亮光刺激稍许减弱了一些。
缓缓地把双眼睁开来,直到——
我的瞳孔一凝。
眼前之景,早就已经截然不同了。
不算小、也不算特别大的一片空间,显得像是一间特别空阔的办公室一样。
脚下,所踩着的,是柔软的、质感特别好的墨蓝色地毯;头顶上,是刷上了纯白色石灰的天花板,加上一杆杆按照矩阵的方式排列开来的长条形节能灯管,将此方空间照得通堂明亮。
几乎在这里寻找不到一片完全被黑暗所笼罩的地方。
“这里、是......”
我张大了嘴,下意识地便要去问。
“叮——”
蓦地,后方传来了清脆的鸣响声,打断了我所正要说的话。
转头一看,背后,墙面上的两扇金属电梯门正在逐渐相合上。
“你认为呢?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回过了头,循声向前方看去,发现绢缘已坐到了某只办公转椅上。
一双纤细的小腿,其中一只正惬意无比地搁在了另一只上,时不时地晃动一两下,吸引着我的目光。
红底黑边的短裙,从两条大腿侧垂下,恰到好处地盖住了那裙底的春光。
“想必是猜也猜得到的吧?”
双手,环抱于那明显是才刚刚发育起来的胸前,她可爱地眨了一下眼,对我说道。
阳光,从她座椅后面的两三尺的落地窗中穿透进来,将她的一部分紫色长发渲染成了金色。在金色与紫色的相互映衬之下,更显得她如梦似幻。
“都市后备治辖委员会……会长的办公室吗……”
暗自惊叹于这紫发萝莉被重新评分的美丽,我稍加思索了一下,顺着她的意思,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嗯。”绢缘轻点了一下头,表情也逐渐认真了起来。
“所以说,知道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吗?”
放下了翘着的纤腿,挺直了上半身,双手齐齐搁在了她前面的办公桌上,绢缘注视着我,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在我的眼中,她稍微有了点“治辖委员会会长”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
拜托,我又不是会长大人您啊,怎么可能会得知您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况且我也不会什么读心术。
“噢?这一次倒是回答得很诚实呢……”绢缘挑了挑眉,作出了诧异的表情。
“真的很难得啊。”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
喂!在你这只萝莉的眼里我到底有多么不诚实啊喂!
“那你就先帮我泡一杯咖啡吧。”
绢缘耸了一下肩,顺带着把右手伸进了办公桌里,取出来了一只空的咖啡杯。
“咖啡机就在那里。”
左手有意无意地指了一下房间的某个位置,右手把咖啡杯“喀”的一声放在了办公桌的桌面中央,绢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
“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副、会、长、哟!”
目光扫向了我的左手处,绢缘意有所指地微笑着说。
我在听了她的这句话后,却是满头黑线了。
果然,一旦拿到了我的把柄,就有借口来肆意指使我来了吗?
简直就是……一点都没有减少过的腹黑啊!!!
……………………
“东水都市,位于东亚太地区,东临东海,南临东水江。”
纤白的手,轻轻地握在了桌上、已经装入半杯咖啡的白瓷茶杯的把手上。
“四季如春,降水丰富,常年风向为西北风或东南风,因此环境宜人,科技高度发达。常住人口众多,已经达到了接近于五千万的程度……”
手臂一提,把咖啡杯从桌面上移动到了樱唇前。
咖啡杯以极小的角度倾斜了一下。双唇微张,无声无息地轻抿了一小口。
“但是,由于城区面积广大,有接近于一万五千平方公里,因此都市的人口密度也不算是特别密集,也拥有充足的空间来发展绿地与公园。”
“以上,”绢缘抬起了头,紫瞳向我这边看来,“便是东水都市的大致概况了。”
将咖啡杯重新搁在了办公桌上,绢缘把右臂支在了桌面上,用手托着下巴,歪着头道,“大致都听明白了吧?文刀君,我的副会长?”
“呵。”
我表面上只是不在意地淡笑了一声,可内心里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什么?城区面积一万五千平方公里?
城区的面积,居然比我以前所在的华夏第一大城市——沪东市的城区面积加上郊区面积都大?
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所以说,听上去真的很简单是吗……”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扭过头去,说出了一句无比违心的话。
冷静、冷静,反正这个世界已经够不正常了……再不正常,对我来说也能够适应了。
“嗯,是啊,很简单……”
绢缘开始无聊地用左手把玩起来了茶杯,纤细的手指在茶杯洁白色的把手处摩挲滑动着,喃喃道,“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什么表面上?”我惊奇地问道。
“……没什么。”
然而,出乎我预料的,这一次绢缘没有回答我,只是用这三个字敷衍似的回答了我一句,又叹了一口气,便不再作声了。
但是,站在办公桌前的我,却分明可以看见她小脸上,那疲惫、孤寂的表情。
连眼帘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好像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我的心,不由地沉重复杂了下来。
你,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吧,绢缘……
是不能说出口吗?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