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凯瑟琳笑着说：“他来了，你不去看看他么？”

“没有必要。”安德罗妮握紧了碧落星辰：“等他打赢了，自然会来见我。”

安德罗妮转过身啦，盯着凯瑟琳：“至于你，我亲爱的妹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个战场上我没有任何作用。”凯瑟琳说到：“所以我来了。”

“你从来不做没用的事，但是我不会出现在战场上，所以你其实没有必要来这里。”安德罗妮说着，目光再次转向了战场：“这场战争的结果并不会是一切的终结，你现在应该在协约国的后方，等待这场战争的胜利或者失败。”

“是的，我的姐姐。”凯瑟琳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慢慢走到安德罗妮身后，但是安德罗妮却似乎毫无察觉：“所以我来了。”

匕首刺进了安德罗妮的腰间。

安德罗妮转过头，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痛苦的神色：“为什么！？”

“神不应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凯瑟琳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得对，这一场战争不足以决定一切，所以我需要一个足以决定一切的战争，你的死亡会让那个叫做徐天的修罗疯狂，而他的疯狂，足以使光明教会灭亡……”

安德罗妮眼中满是疑惑和痛苦，她还有余力挥剑斩杀掉凯瑟琳，然而她没有动手。

“我是跳出了命运之河的鱼，能看见命运的走向，是一种幸运，更是一种不幸……”凯瑟琳的手指微不可查地一颤，抽出匕首，朱唇轻启：“徐天，安德罗妮要死了。”

这声音绝不洪亮，但是响彻战场。

战场中央那团血雾陡然收缩，而后消逝。

徐天站在那里，在他周边有近二十具倒下的尸体。

他的目光四处逡巡，感知毫无限制地铺展，随后锁定了在远方的那座山峰。

砰！

斗气混合着爆发的肌肉的力量，让他的身影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然是那座山顶。

“安妮……”徐天落到山顶，看到了依靠碧落星辰站立着的安德罗妮，将之抱在怀里：“安妮，对不起……”

“不必……”安德罗妮虚弱地一笑，说：“我的男人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你就是，你能回来，我很开心……”

徐天圆睁着眼睛，想要流泪，却发现自己竟然哭不出来，怀中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变得越来越轻，徐天的心里越发的慌乱，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曾经以为已经渐渐遗忘的一个人竟然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分量。

“乖哦。”安德罗妮的手指轻轻抚过徐天的脸颊，说到：“我本来想要给你生个孩子的，可惜不行了。”

徐天握住安德罗妮的手。

安德罗妮用最后的力气仰起头在徐天的唇上轻轻一啄。

“别了，吾爱……”

安德罗妮的身体化成粉尘，凯瑟琳的匕首上附着着强大的力量，足以摧毁她的肉体和灵魂。

徐天僵在那里，没有半分动作，就像是安德罗妮还在他的怀里。

良久。

一滴泪落在尘埃里。

“别了，吾爱。”

徐天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有风起。

徐天拿起落在地上的碧落星辰，那上面还留有安德罗妮的体温。

“灵，我要这柄剑。”

冥冥中传来一声叹息。

徐天握住碧落星辰，将之抽出，斗气灌注之下，本来湛蓝色的剑变得血一样红。

“凯瑟琳！！！”徐天仰天长啸，那声音在群山之间回响，撕裂了云层，扫过了整个战场：“我！要！你！死！”

徐天的感知蔓延，从天空到大地。

他锁定了凯瑟琳的位置。

纵身而起。

“主说，那应该停止的，就不再向前。”

教皇举起自己的权杖，轻轻一点。

徐天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半空，被大预言的神力所禁锢。

他在挣扎。

“教皇！”徐天大喝道：“你若是再阻止我，我就灭了你们光明教会！”

教皇摇了摇头，眉间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主说，不敬者必将在神圣的火焰中炙烤，清洗罪孽，直到灭亡。”

一丛火焰在徐天身上燃烧起来，那火焰洁白，似乎没有温度。

“给我去死！”徐天身上血色的斗气仿佛变成了一件衣裳，随着他怒火的攀升，这一层血色之衣抖动起来，上面沸腾的血色竟然隐隐带出了些黑色的光。

那是一个个被怒火撕裂的细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