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明显一顿,这是一个不着痕迹的动作,我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可是,我却随机萌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南宫不是一个地方,是一个民族,南宫的姓氏也是从那儿传下来的,本来那儿是叫赤练山的,因为那里有个岛屿,岛叫赤练岛,千年前由于地壳运动,赤练岛沉入海底,所以,就改了名。“
我吸了一口冷气,原来,真有这个地方。
他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这个时候,大约凌晨两点多,他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名片,因为天黑,我回了房间打开灯才看清。
这是一张黑色的名片,上头有一串电话号码,他叫玉麟,名片的抬头让我吸了一口凉气:于慈山鬼谷。
八月七日,阴历七月十二日,我应诺玉麟的忠告,告别了姥姥回到了城里。
对于两天后的生日,我出乎意料的坦然,似乎应了那句话,该来的总会来,我就等着看我自己到底怎么死!
这一年,我没有在外面和小伙伴儿一起庆祝生日,妈妈已经在厨房操办饭菜,冰箱里准备好了蛋糕,我捏着那张黑色的名片来到客厅,想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之前,我还在想,我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呢?难道,要问一问我怎么死吗?
我还没想清楚,电话就接通了,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个陌生的,不是玉麟的声音,到也是个男的,话语之间还带着一丝调皮,我下意识的就认为是玉麟的弟弟。
所以,我没有说话就挂了电话,一来是我压根就没想好对玉麟说什么,二来接电话的不是他,那就算了。
“小迪,把蛋糕拿出来,咱们吃饭!“
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我一边打开冰箱门,一边问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妈说他今晚上要送货,可能要到凌晨才能回来。
我哦了一声,便拆开了蛋糕包装盒,以往的生日我都很开心,因为我对那些甜断了舌头的奶油溺爱的不得了,今天,我看着那些奶油,有些犯恶心。
我取出蜡烛等着妈妈给我插蜡烛,我便去了厨房帮妈妈端菜,一盘子小炒肉放在桌子上,我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蛋糕,当即脸色就变了。
那白色的奶油上摆着水果,留白处用红色的果酱写着我的名字,那一瞬间,红色的果酱宛若鲜血缓缓的向下滴落,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直到覆盖了整个蛋糕。
一瞬间,我毛骨悚然,身子噔噔噔后退,一不小心屁股顶上了椅子,顿时身体失重,我的后脑勺咣当一声,砸在地上,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就滴了下来。
随机,我的双眼就开始模糊,迷迷糊糊中传来妈妈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是车子吵闹的鸣笛,在我耳中像是敲锣一样,我被送进了医院。
妈妈将我带回家的时候,已经午夜了,我的脑袋后面缝了两针,客厅的灯光很暗,妈妈坐在沙发上哭泣。
“这孩子的囊肿已经恶化了,癌细胞已经蔓延到了肺部,肝部……“
医生的话久久的绕在我的耳边,我却出奇的镇定,从小身子不好,我失去了很多乐趣,再加上我晕血,妈妈从来不让我在外面和小伙伴儿们玩。
又一次,我和小伙伴玩过家家,整个儿就晕倒在了村头大树底下,等她找到我的时候,小伙伴们,都吓跑了,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那里,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