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文亭连眼皮子都没抬,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道:“前段时间,我去滨海高新区拿了一块地,打算在哪里建个药厂……”
秦少游是个聪明人,一听邬文亭话里的意思,他就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女人分明就想这事来要挟他,从这一点儿看,邬文亭跟她的父亲邬景龙倒是很像。
“邬景龙用你的要挟,而你又拿建药厂来要挟我,我就不明白了,连手段都如出一辙的俩父女俩,怎么就谈不一起来?”秦少游觉得要不还击一下,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邬文亭一提邬景龙,一下子就翻脸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连翻脸也是跟邬景龙的嘴脸一模一样,要不是亲生的,打死秦少游都不相信。
话不投机,两人也不再聊下去,重起扭动着钥匙,奥迪A6缓缓地在街道行驶,邬文亭固执的脾气跟邬景龙一模一样,让秦少游不知该如何去劝她。
“去哪?”秦少游手握着方向盘,打破沉寂道。
邬文亭眸子流露出茫然的神色,她很向秦少游说几句缓和的话,可是话到嘴连怎么也说不出口,望着车窗外的来来往往的人流摇了摇头。
看她这副落寞的神色,秦少游知道躲不过去,哀叹一声道:“对于你的事,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邬文亭眸子一闪,嘴角轻轻上扬的一勾,发自肺腑的感激道:“谢谢!”
“我上辈子欠你的啊!”秦少游感觉自己都快哭了,给他出了这么大的难题,难道真的要逼死他才行么。
一路无话,把邬文亭送回了家后,秦少游开车返回了医馆,刚一进医馆大门,陈天就走了过来,冲他说道:“秦师哥,你安排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办妥。”
秦少游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搂着陈天的肩膀就走进了医馆,坐在医馆里的谷子石正倚靠在藤椅上,端着茶碗正要喝茶,一见秦少游回来,主动放下茶碗,站起身来道:“少游,你回来正好,我有事找你谈。”
谷子石平日里都不苟言笑,可是,对秦少游却是个例外,不过即便是这样,陈天也不敢有任何不满,秦少游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连陈天私下里都觉得,谷子石这样对待秦少游,并不过份。
“师父,那我就先走了。”陈天很认真的鞠了一躬,转身告辞。
秦少游在外面如何,也不会在谷子石的面前放肆,家教很严的他,老头子要知道他目无尊长,不打断他的腿不可。
谷子石眸子里流露欣赏之色,开诚布公道:“我想在医院的中医院谋个差事!”
一听这话,秦少游差点没有一屁股椅子上跌落下来,大惊失色道:“师父,你说这话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脸啊!”
说归说,秦少游更想知道,谷子石好端端的放着医馆不管,非要跑到医院的中医馆去凑热闹,要说,为了钱,打死秦少游都不相信。
惊愕的望着谷子石,半天动也没动。
谷子石呵呵笑了起来,坦白道:“曹心清,让我帮帮你,我觉得也有这必要。”
“师父……”秦少游真想哭,谷子石这个师父真没话说,把自己女儿搭上也就算了,还要把自己也给搭上,难道非得把整个医馆送给他才算罢休?
看到秦少游立在一旁,不说话,谷子石火热的眸子变得温和,关切的问道:“我是不是给你压力了?”
“我很感动……”秦少游实话实说道:“可是,我不能让你再替我操心了……”
谷子石主动要帮着秦少游一把也只是他个人一个想法,借着曹心清的说出来而已,其实,他并不会在医院呆得太久,只是想着把中医科室建立起来后,就抽身而退,算是拉秦少游一把,谁让他把秦少游当成了女婿,自家人不帮,还帮谁?
没想到,秦少游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这不由得让他奇怪道:“为什么?”
“以目前的现状,把医院里中医给建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缺人才,缺资金,缺各种各样的设备,您要过去,替我张罗,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这样一来,医馆又怎么办?我又不能让你放下医馆的事情,去替我去忙,这样一来就显得我太自私了……”
秦少游言词恳切,说出的话也是合情合理,谷子石相信他说得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虽说有些感动,还不想这么快就放弃自己的想法道:“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秦少游从椅子上刷的一下给谷子石跪了下来,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使不得,使不得……”谷子石赶紧的站起来想把秦少游拉起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千万不要跪。”
“天地君亲师,你是我师父,又对我恩重如山……”秦少游话得很动情,眸子里闪动晶莹之色道:“我只能这一跪,来表达我内心的感谢。”
一席话说得谷子石真的老泪纵横,真得感动的一塌糊涂,他没说话,秦少游又继续说道:“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你,如果再因为医院的事情,而把医馆给耽误了,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谷子石很想说几句,可是话到嘴边,他实在说不出口,渭然长叹道:“少游,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