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动静。
张正刚怔了怔,随后脸上就变了颜色:“这小子不会锁着也能跑吧……”话音刚落,他已经冲了过来扭开房门,伸脚便跨进了屋里。张长扬一句“小心!”刚出口,只听得“哗啦”一阵水声,随后看见张正刚又退了出来,头上脸上全湿了。“我不玩了!”张正刚脸上带着死老子的表情,无法形容那种愤怒与伤心。他转身便走向自己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随后又“呯!”地关上门。
张长扬怔在当场,看看张正刚的房门,又转过头来窥视了一眼王刚的房里,然后铁青着脸走进房间。
这是一间约有几十平方的豪华套房,在睡房门口有一个客厅,摆有高档的茶几和两张沙发,看来大会的组织者很舍得花钱。王刚这时已经回到沙发上坐下,在他面前的茶向上摆着一副象棋。沙发的另一边坐着一位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白人,这时年看见张长扬走进来,便脸带微笑地站起来。他习惯性地整理了几下衣角后,再向张长扬伸出手来:“哈罗,警官张先生!”
这句英文张长扬听得懂,他连忙一改脸上的神色,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用估计对方听得懂的生硬英文说:“哈啰到你……你是洛克?”对方哈哈大笑,“是,是,我是洛克。见到你真高光!”张长扬也连连听头,“我是,我是……”
王刚这时终于抬起头看向张长扬,却什么话也不说。英国人摆摆手,微笑着看看他们俩,然后说:“请原谅我刚才没能成功阻止王先生……我相信你们要单独相处一会,我到张警官那里去,安慰安慰他……你们中国人真有意思,哈哈哈!”
洛克说完,大笑着举步走向房门。
张长扬一句没听懂,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转头问王刚:“他说什么?”
王刚抬起头来瞪他一眼,“他说我刚才干得漂亮极了!”
“胡说!”
张长扬立刻喝了一句,铁青着脸在洛克原来的位置上座下,双眼瞪着王刚,“你这不是胡闹吗!”
“哼,谁叫他把我锁着房里……”
“你不到处乱跑,他能锁你吗?他是在保护你的,这是他的责任!”
“我还能有什么事……再说了,他不是有枪吗……”
“混账!”
张长扬一听,立刻伸手在茶几上用力拍了一下,震得桌上象棋满街跳,有几个还滚到了地上。王刚吓了一跳,一时被张长扬的气势给震住了。
“枪是玩具呀?杀人是玩耍呀?”
张长扬接着咆哮,王刚一脸不服地听着他发吼。
“你以为你安全啦?上次对方没有把你干掉,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这次你给对方捅了一个大娄子,对方会放过你吗?你以为这是小孩子打架呀,过了就算了,这他妈是战斗!敌人一直都对你虎视耿耿,你小命朝不保夕。你死了谁都高兴,可是叫我们怎么向王妈妈交待呀……”
一提王妈妈,王刚的表情立刻就成霜打的茄子——蹑了。张长扬察颜观色,口气缓和了下来,“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你说你怎么老是长不大呢!在国内你跟小于对着干,在这里你又跟小张对着干,你万一真出了事,你叫我们怎么跟你妈交待呢……”
“我这不是没有死吗?好了好了,我听话那里都不去行不行?”
张长扬一而再地提王刚的妈,让王刚实在是受不了。普天之下,王刚大概也就怕他妈一人了。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提了!”
张长扬看着王刚脸上猪肝一样的颜色,知道也该是适可而止了。王刚做人虽然冲动,胆大妄为,可是他说过的话却一向都是算数的。张长扬一生阅人无数,对这点非常了解。
俩人沉默了一小会。张长扬看着王刚的脸色好转些了,这才将话题步入正题。在这之前,他还看了一眼房门,确认它是关着的。他相信房间里不会有窍听器,按张正刚的经验,明知有外人在周围,他一定会每天检查房间,清扫对方可能置入的窍听器。而且,有王刚这位电子专家在场,相信那个叫洛克的英国特工也不得不小心做人。万一那一天被王先生扫地出门,那他可就分不着终极宝藏的一杯羹了。
“你对这次的会议怎么看?”
张长扬表情凝重地看向王刚。
王刚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也相当严肃,但也带点不肖,“我觉得这会没什么好开的,所正不管怎样我们也解决不了这次的时钟危机。我个人认为还是得尽快运行终极代码。我相信那是得知本次时钟危机因何而起及怎样去解决的唯一方案。而且,我们也只有运行了终极代码,才能知道终极宝藏倒底是什么,和它倒底埋藏在那里!”
王刚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很坚决,似乎认定了他说的就是事实。张长扬一边听,一边沉思。他听王刚说完好一会后才问:“如果这次的时钟危机跟终极宝藏无关,跟古钱币无关呢,你怎么看?”
王刚闻言怔了怔,“干嘛……你们又给绕回去了?你们还是觉得这次的时钟危机是短期内人为的?是你们所说的毒蛇犯罪集团的所为吗?”
张长扬点了点头,“我们不能肯定它是毒蛇集团所为。但是我们相信它是在短期内人为的。它是一些高手写出来的病毒程序。我们之所以将它跟古钱币和终极宝藏连系在了一起,是因为种种巧合误导了我们,而且这种种巧合还很有可能是犯罪集团有意安排的。他们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向这方面想,造成世界未日的这种论断,从而引起我们的恐慌。这样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针对某种目的的行动——你认为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张长扬的话一下子将王刚震住了。他吃惊地张了张嘴巴,脸上不可思议地笑了笑,“你们对于犯罪心理的预料太超前,但是事情未必是这样的……”
“可是事情也未必是你说的那样!”
张长扬摇了摇头,打断王刚的话。“我们是办案人员,对犯罪行为的超前设想是我们必须要具备的一个重要条件之一,因为我们很清楚:要想最大程度上破案,就要在这个案子还没有发生前破坏它,如果这个案子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让它延续下去,直接把它的下一步构想一刀砍掉!在我认为,我不觉得这次的时钟危机跟终极宝藏没有关系。但我也认为它们不是直接的,而是有人有意将它们联系了起来。你想想,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王刚沉默了起来,心中开始动摇早时形成的想法。确实,王刚不认为张长扬说的没有可能性,甚至可以说张长扬对这次时钟危机之所以形成的这种说法更贴合实际,至少在这种设想下能使案情有一个调查的方向。但就王刚所认为的与古印第安人传说有关的世界未日论,那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调查的依据。虽然,王刚的论点与张长扬第人至少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陈明头儿说过的“都是人为的”这个论点。可是,王刚相信,没有人有能力将上万年前甚至超过一万年前的事实调查得清楚。但是,如果本次的时钟危机确实与古钱币有联系,并且是由符于古钱币身上的终极代码一手造成,那调查古钱币的出处和终极代码的核心内容,则是必然的。当然,要搞清楚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从目前看来,唯一的渠道便是运行终极代码。可是,这件事情基于硬件资源,能实现的日期似乎正越来越遥远。这是王刚最不想看到的,但却是不得不接受的。这就意味着在调查的方向要更多的倾向于张长扬等专业办案人员的说法——那就是关于人为病毒的说法。
在王刚思考的当儿,张长扬简单地通报了一次他与队长和头儿在龙城“座谈会”的内容。当老张说到“我们不能因为你暂时还不能了解这次时钟危机的核心技术,就以为它不是人为的”时,王刚打断了张长扬:“你直接说我该怎么做吧!”
“倾听!”
张长扬马上回答,“我想我们在这次的峰会上尽力地倾听。我们希望有人能解开这次时钟危机的核心技术,从而破解它。可是……”张长扬两眼瞪向王刚,“如果你能够证明这次的时钟危机确实由古钱币身上的终极代码引起,那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尽全部能力尽快运作终极代码!”
王刚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