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虎一愣,看了看云梦龙,心道莫非大哥对我妹子产生兴趣了,这真是
“当然是真的,不过”风雷虎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云梦龙追问道。
“没什么,可能今晚你就会看到她了。”风雷虎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那不过。
云梦龙狐疑的看了一眼风雷虎,拍了他一下道:“来,坐下吃饭吧,咱哥俩好好喝喝。”
二人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桌上的酒菜片刻之间已经所剩无几,两人也微有醉意。两人出了龙虎门总坛,登上冷云山顶峰,山风呼啸而来,吹散了他们身上的醉意。
只见冷云山脉高低起伏,连绵蜿蜒,如同一条青黑巨龙,不见头尾。东方是苍茫大海,无边无际,望去更是一片壮阔。两人并肩而立,白云朵朵,在他们身边悠闲而过,松涛阵阵,诉说着这个世间的繁复与悲伤。
云梦龙长叹一声道:“白云苍狗,世事无常。世人所蝇营狗苟一生,所求为何?名利二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世人却参透不破,为名为利争破头颅,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这老天莫非瞎了眼睛不成?时光二字最是残酷,埋葬一切,遗忘一切。你活的再壮烈,再流芳千古,再遗臭万年。终有一日,世人会将你忘却。生命轮回不苦,苦的是生命本身,尘世一遭,如流星滑落,擦出瞬间光芒,化为一地冰冷。白驹过隙,梦里乾坤,你相信那一梦千年么,大睡一场,醒来之后,物是人非,沧桑巨变?”
风雷虎虎目隐隐泛有泪光,他也叹了口气道:“我相信。我与妹妹本是孤儿,受人欺侮,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是云姐收留我们,养育我们成人,教给我叱咤风云的本领,让我有今天一手遮天的成就,二十几年来,云姐一如昨天,那般美貌,那般青春,从未变过。而我老虎,长大了,云姐看完的眼神一如二十年前,淡淡的慈爱。这二十年对我而言,就是一场梦。大哥胸中沟壑万千,深不可测。老虎我生平只服两人,一个是云姐,另一个就是你。”
云梦龙嘴角弯起,扬起一个温馨的笑容道:“老虎你爱上龙梦云了?”
风雷虎摇头自嘲道:“我怎么配?云姐在我心中就是一个神,她高高在上,我永远只能顶礼膜拜。我不瞒你,我承认我爱她,可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为之奈何?再说,云姐好像有心爱之人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会让云姐这样的人死心塌地的爱着。”风雷虎有意无意的盯着云梦龙。
云梦龙没有去理会风雷虎的注视。他看着远山含黛,大海汹涌。蓝色的眸子仿佛被这流云迷雾铺上了一层朦胧,如梦似幻。
“你可知道我们脚下的这座山峰一千年前叫什么?”云梦龙想起那一年那一天和心中玉人那一战,清晰如昨。想起苏青瑶那遗世独立,淡然若仙的风姿心中泛起柔情,继而疼痛。如果不是那一战,他云梦龙早已化为尘灰,不留一丝痕迹。九百年后的今天,他站在幻雪峰顶遥想当年,世事奇妙之处,莫过于此。
“什么?”风雷虎讶然,他看着云梦龙,能感觉到他身上弥漫笼罩的忧伤,他的眸子那么的深不见底,可是里面如水的悲伤却是席卷而来。“老大,也是有过伤心过往的人吧?”风雷虎想道。
“幻雪峰。幻雪之约,生死两别,天涯两断,千年一梦。”云梦龙不等风雷虎回答,又道:“你我今日结拜是缘份,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我不问,该知道了我自然知道。如今我们得罪了青帮和日本人,他们必然有所行动,你说怎么办?”
风雷虎看了一眼云梦龙道:“老虎我是粗人,只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过如今,你是我大哥,我听你的。”
云梦龙冷目如电,方才的朦胧一扫而散,恍如一梦。他冷然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云梦龙不会坐着等他们,那样太过被动。所谓上位者鄙,对于敌人,就是卑鄙无耻也不为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我们,主动出击。”
云梦龙站在山顶,神态睥睨,状似神魔。
他接着道:“既然生命再一次给我机会,我必不枉过。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亲手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