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那个时候,身经百战的老兵我们有,但不应该是在新疆。八十年代初,南疆战火正酣,我们绝对有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也绝对不会出现在新疆地区,虽然战争期间,很多部队从战场上被换下来,但是换下来的部队,绝对不可能是新疆的,因为那些都是正规的师团级作战部队。
能用这种方式结束战斗,对方的人数绝对不多。
三队还是有人跑了出来,这一点就说明了,对方没有过多的人来设下第二道包围。
对方选择三面突袭,也是在给自己留下余地,包围圈故意留出缺口,也是在遭到反击的时候,自己也能收缩回撤。如果大家看过平津战役的图解,就可以知道,战术在战斗当中灵活运用起来,是很有意思的。
“可是”徐恩勋道:“小齐的消息里也说了,他们看到空中飞舞的火舌,来的方向很远,那不是迫击炮是什么?”。
他的话让我十分恼火。这些东西在阿约家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那时候没说,我是怕影响大家看那些笔记。这个时候他还纠结迫击炮,我也可以理解,这么多年,他可能就是为这些知道的东西困扰。袭击三队的是军队,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让他很恐惧。
“掷弹筒”我道。
掷弹筒是老式武器,侵华日军曾经使用,装备的数量并不多,因为其可靠性不高,常常发生事故。
“我不想跟你过分的强调武器”我道:“下面说的才是关键的内容”。
三队出事的时间是1984年夏季,袭击他们的人数不多,战法战术运用很纯熟。这一点绝对不是训练场上能培养出来的,这些人必须经过战火的洗礼,只有生存下来,才敢称得上身经百战。
时间有了,再看地点。手蘸着茶水我也能在桌子上画出中国地图。
“新疆,和田地区”一边画,一边在脑子里罗列我的想法。
1984年,能在新疆出现身经百战的老兵,那么,他们来自哪里就成了问题的关键。
不知不觉,在阿约家的时候,那个被我抹去的模糊想法,现在又渐渐清晰起来。那场战斗打得那么突然,出手狠毒残忍,那些老兵只能来自一个地方——阿富汗。
1979年,阿富汗战争爆发,长达十年。那里亲苏亲美的势力互相角逐,部族之间仇杀,人民苦不堪言。按照我的想象,有一小股势力在阿富汗境内无法生存下去,他们开始设法外逃。
阿约和徐恩勋都是一副惊呆的表情,我自己也为这种想法搞得浑身一震。这种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现在细说起来,自己都不敢相信。
设想一下,这小股势力外逃,他们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的大环境,没有战争,没有种族隔离,又需要有伊斯兰教的生存空间,那么目的地就明显了。巴基斯坦不行,那里也有战争,只有一条山脉之隔的中国新疆,才是首选。
新疆是伊斯兰的昌盛地区,对他们来说,容身大批维吾尔人当中很容易,那里都是我们所说的回教徒。
“那他们怎么越过边境线?”徐恩勋道。
这个问题我不用回答你,去看看《冰山上的来客》,你就知道了。在这我只强调一点,我自身不是对边防部队的功劳无视,我人民战士恪尽职守,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而是边境地区情况复杂,那里的边民对情况十分了解,想要做到百分之百的铜墙铁壁,是很困难的。
“‘真神已降临人间’,这是一句多么经典的台词”我道。
“就那么巧?”徐恩勋道。
这句话把我问住了。照我的想象,两支队伍在群山中遭遇的可能性不大,巧合的几率是万分之一,两支队伍,走到一起,看上去不太可能。
“当然不能那么巧”我只能这样说。该怎么完善这个天方夜谭式的假设,我还没想好。心里只能默念,快,更快,一定还有我忽略了的情况,不然这个说法就残缺了。
“那些外逃的人,不是和三队偶遇的。”
回想到徐恩勋所说的和笔记上的内容,那场战斗的另外一个条件又浮现出来。
三队是在傍晚,几乎是在行进中遇到伏击的。那么袭击他们的人,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他们了,一身军装,五六步枪,让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为‘敌人’。
由此,我就不难想象,那些人在山中蛰伏了很长时间。老兵,身经百战,足可以在群山中生存很久,况且他们就是高原民族。
“三队,是自己走向死亡的”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