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栋坐在那里,两眼呆滞,一言不发,他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镜,眼镜可能长时间不换了,有些歪斜,而且左眼镜片还有两道裂痕,纵贯整个眼镜片。
蓝冰拿起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要求他把**语录的第三页抄到本子上。在我们的一片惊讶的眼光里,只见李国栋结果本子后,两眼立刻变得炯炯有神,俯下身子,奋笔疾书,不消一刻,已然抄完,然后放下笔,拍了拍双手,望着蓝冰。
蓝冰说,这里有二十元钱,算作你今天的工资,啊不,公分!
李国栋连忙接过道,太感谢了首长,我一定完成无产阶级革命任务!
我们哄然大笑,这些话语可都是文革期间常用的,估计这个李国栋在那个年代里,没少说这些话的。
蓝冰看似不经意的说道,你一定知道那一份档案的,名字好像是台湾联络处,内容嘛,应该是破坏青海公路的。
却听李国栋猛地抬起头道,档案题目——台湾**联络处青海分处破坏公路作战密电,内容正文,得悉共方日益依赖青海之矿产资源,壮大其自身实力,特令青海特战分队,会同青海地下侦查小组,予以竭力一击。
等他如同录音机一样背完后,我们相互看了看,简直不相信这么一个年过半百之人,竟然有这么好的记忆力。
紫嫣说,西方有句话叫,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但肯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的,他应该属于这种情况吧。
田洪成道,不错,这应该就是身体机能的失衡发展了,不是说有的天才,竟然连扣子都不会扣呢,也是这个道理的。
蓝冰道,这就是全部内容了吗?
癫子李摇了摇头,用一种京剧的唱法,说道,非——也,在那反面还有,上面写到:于云雾岭汇集,沿马氏地图之生路,潜入宫中,拿回要物,必助我再次昌盛;万不可进入死路,否则必进险恶之地,插翅难飞。
啊!我几乎站了起来,这消息可靠吗?我大声说。那是电文的内容吗?
于蓝冰双手有些哆嗦,她手中杯子的水也哗哗作响。
癫子李说,不是电文,是用钢笔抄上的,署名余化龙。
我点了点头,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一份电文怎么反面还有信息呢?
蓝冰道,李同志,马氏藏宝图是怎么回事?
癫子李翘起一根食指,虚空地指着顶棚道,《西行客笔记》第三十八章:民国三十六年,吾偶遇马部中校马江龙,于聚星楼畅饮,其后马微做现醉态,俄顷做神秘状私语曰,兄知否,马老头子(马步芳)最近觅得一处古宫地图,此地机关重重,如不得法,草率进入,必蹈死地而绝无生还,马老头子遂计将他平生所敛,悉数藏之期内,以备东山再起之资财也。
我暗道,这癫子李每一次背书,内容虽然有些和我们的话题不符合,但总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在里面,看来癫子李的大脑中储存了无穷无尽的资料,可惜此人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能够梳理调理和盘托出,此行要想达得手,看来少不了他的帮忙。
蓝冰道,李同志这么多年来,一直抄写档案,所经手的官方和民间的资料,何止万千,因此能够给我们调出这些资料的。我大伯当时也告诉过我,有资料显示,当时我父亲他们极有可能伏击不成,转而变成追击,他们途径了无人区,然后直奔阿尔金山的东南段而去,最后不见踪迹,唯一一个幸存者,也就是我父亲的助手,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疯掉了,不断地说,尸体来了,尸体自己吃自己的手掌啊这类的疯话。
墙头草道,坏了,这、这肯定是撞伤妖怪了,后来呢?
蓝冰说,后来这个幸存者神智一直不清,而且身上还中了一种罕见毒液,最后化作一滩血水而死!
我心里一寒,如同嘴里嚼了一颗沙子,令我难受的很,这一般是身中剧毒的症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想到这里我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不想让紫嫣他们去了,这个地方不只是艰险,还有凶险的东西在等着我们呢。
蓝冰说,当时在那个幸存者没有牺牲之前,我大伯还请了心理医生开导那个幸存者,希望能揭开我父亲的失踪之谜,一番努力之后,那人依旧没有说出有价值的话,唯一得到的东西是,那个幸存者在地图上用铅笔圈了几个点,大致上我们可以作为当时他们行动的路线图,但是也不能全信,毕竟他那是在回光返照的时候圈画的,不能完全当真。
我心里一喜道,总算还有点东西,要不然叫我们怎么找啊?而且也不能一点不信他这些圈写的东西,往往人在回光返照的时候,体内精力瞬间释放,各方面机能在短时间内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因此他能回忆的东西,可能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墙头草道,要发财了,这是不是去马步芳的藏宝洞啊?哎,老李,你知道不知道马步芳藏宝的事情?
我正要呵斥墙头草,可是没成想在他这次的胡闹之下,癫子李再次说出了当年令人震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