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简直就像一个……

“那我们怎么回去啊？”胖子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哎哟……靠！合着不是在做梦啊！”

我心下一动，想开口说这可不一定，却突见得夏瞳的眸光淡淡扫过来，立即就不敢吱声了。

大伙儿各有各的思量，也都纷纷沉默了。研究所的人似乎力气恢复了不少，也都能坐起身了，不过有夏瞳在，我也不担心什么。

闷油瓶更是一路闷到底。他如墨的黑瞳静静凝视着下方美到极致的风景，眸光中有赞叹，亦有悲怆。

我想他一定知道什么。

他的手微微垂下，几乎不可闻的颤抖，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一路无话。

飞过那片大型的沙丘——其实那种规模已经算得上一个小型的沙漠了，不过当时凤凰飞得太快，我没注意。

远远的，我便看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以及立于其上的巨大的水车，五彩斑斓的光晕流转其间，那水车……分明是在缓缓转动，我却看不真切。

小小的飞虫从研究所一行人的衣领中飞出，后绕转在夏瞳指尖，我看清那是“盗版”蜚蛭。

研究所的人几乎立即就能行动自如了。他们试探着坐起了身。

“我们没动你们的人。”何桃开口了，“你们想想看，我们完全没必要也没理由这么做，你们也不必怀疑什么……再说了，人皮面具总知道吧，那玩意儿好整，现在这技术随便一化妆，亲娘都认不出来。”

“别整花招啊。”何桃又道，“现在大伙儿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耍什么小心思，整得大伙儿都不愉快,最后一起挂了。”

研究所的人面面相觑，似乎达成了一致，对着我们点了点头。

……

“应该是这里。”夏瞳淡淡道，“顺着这条河，就能回去了。”

跳下凤凰的脊背，夏瞳“收”起凤凰，去到河边，蹲下身伸出手去碰触那清澈的河水，水珠打湿了他的手套。

“天真。”胖子四处瞅了瞅，过来道：“胖爷觉着啊……我们是遇到鬼打墙了。你还记得西沙海底墓那回子事儿吗？突然路就没了，现在这情况和那时候很像啊。”

我想了想，四下看了看，发现周遭五米内没有其他人，就凑过去小声道：“不对啊，如果是鬼打墙，我们应该是在原地转圈圈啊，不应该走那么远啊，你看这沿路的风景都不同。”

“说不定是那鬼比较厉害。”胖子道，“修为高嘛，我们当然走不出去。”

“别扯了。”我道，“其实我觉着吧，这里更像一个幻境……”经历了之前的一系列幻境，我当时对这个特别敏感，“胖子，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在前面某个地方中了机关，现在我们看到的、听到的，全是幻影？”

胖子一愣，随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也想到了这层可能。

“要不你给胖爷打一枪？”胖子突然抬眼，眼里闪着精光，“让胖爷看看你这小同志是不是幻影？”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就觉得脊背有些凉了。

确实，之前我在提出这个假设的时候，确实是漏想了一点：若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那我们自己能看到的“人”，就不可能是真正的人了，那也只是一个幻影。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