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忍趁着变种人的进攻告一段落之机吃力的包扎着自己右胸上那道一尺长的恐怖伤口。很明显,有肋骨被砍断了,只是不清楚到底断了几根而已。包扎再次影响到断骨处,阿忍的肺部一阵窒息,一大口血随着剧烈的咳嗽呛出了喉咙。还有腿上那个贯穿的剑伤,这几乎让阿忍失去了走动的能力。
不过我还活着!而那个蠢货福吉尔却死不瞑目的倒在我刀下!哈哈哈……刚裂开嘴的阿忍又一次咳血,赶紧又止住笑意。饶是如此,绑住的伤口也在不断渗血,断裂的肋骨就像一把刀插在胸腔内激起阵阵剧痛。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使变种人不再进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难怪福吉尔如此自负,那手快剑确实令人防不胜防!如果不是他存心想留住阿忍性命,只怕在一分钟之内已经击倒他了。福吉尔在后来的交手中也尽量避免伤及阿忍要害。然而他如何想得到眼看只剩半条命的阿忍会在最后关头祭出一招避无可避的超杀招?当时福吉尔的剑尖已经先一步抵在阿忍胸口上,换了任何一个高手在此时都会舍弃攻势闪避格挡,然而谁能料到阿忍不但不退反而加速撞向剑尖,只求把自己已经发动的绝杀运转完。实在舍不得杀死阿忍的福吉尔被迫改变剑路划在其右胸上,但是自己却在同一时间陷入了阿忍爆出的绚烂光环中。福吉尔一味留手,阿忍却不会客气!与福吉尔擦身而过的瞬间三次砍中对手。末了,生怕杀他不死的阿忍还脱手掷出短剑插在正向后跌退的福吉尔咽喉上。如此凶狠的攻击已经足以干掉对手两三次了!这招月轮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阿忍反复改善至出手必杀的地步,即使是凌月本人现在看到这记月轮也必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阿忍为了给福吉尔制造一种自己对他根本造不成威胁的假象一直隐瞒了两成实力,咬着牙故意硬挨了七记不轻不重的攻击,还表现出一副强弩之末的迅速衰退之势。福吉尔果然上当,占尽优势之下戒心尽去,甚至是为了避免重伤阿忍,出手竟然越来越犹豫!就是在这种形势下终被阿忍抓住一次孤注一掷的机会祭出了最后的绝杀。
遵守承诺显然不是变种人的风格。趁变种人惊慌嚎叫的机会,阿忍拖着一身重创闪进旁边一栋楼房。果然,不等他处理伤口,成群的变种人已冲了上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时天色已经比较黑了!变种人完全乱套,再没有白天那样有组织的持续进攻,取而代之的是时断时续的凌乱攻势。钻进楼内的变种人竟然如同睁眼瞎,阿忍坐在楼梯旁边先后也干掉几十个!至此才算明白了为什么变种人从不在晚上进攻。然而即使这样也不是此时的阿忍可以从容招架的,撑到此时基本上已完全耗尽了本就剩得不多的余力。
阿忍手脚并用爬到四楼,喘了一会儿气再随着铁梯爬上天台。
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这些畜牲吃我的尸体!阿忍把天台入口处的生铁顶盖盖上,再把刀剑一起闩在环扣里。看看觉得不放心,又拼了命把旁边一只大木箱推过来压在顶盖上。做完这一切,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仰天倒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晚上还吹号?即将昏迷的阿忍被变种人的号声惊醒,他挣扎着爬起身挪到边沿处往下看,只见码头上的变种人正在号声的催促下匆匆赶往城内。难道外面的人竟然在此时发动强攻了?
当然,变种人也没忘记招呼阿忍。他们闻着阿忍一路留下的血迹找到天台入口下方,顶盖开始传来不断的撞击声。
看看顶盖还严严实实的闭合着,阿忍放心的在旁边躺下,默默承受着暴雨的冲刷,静静等待生命的终结。
我是个出色的战士!我尽了自己最大努力抗击敌人、保护城民,我可以自豪的挺起胸膛面对任何人!
阿忍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从口袋里摸出那粒已经浸透自己鲜血的糖块剥开放进嘴里。顿时,甜甜的滋味沁入心扉,这味道让人格外安心。唔,好想睡觉。已经没什么需要担心了,阿忍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