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在背上的手短暂停顿：“只是……巧合。”曾经反复想过假如有一天季焰知道自己为了他曾这样孤注一掷，他会感动吗？可现在却不想他知道了。

怀里的人没说话，片刻后贝斯溟感觉胸口一凉，摸季焰的脸，被躲开了，手指尖触到一点湿润。

贝斯溟一惊，微微侧身，季焰抱住他不放，眼泪流了下来。

不知道怎么发泄这种复杂的情绪，想起少年那时三天也没说过几句话，如此沉默。

自己究竟有哪里好，居然让他守了这么多年，还在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了他的城市。

贝斯溟的成绩怎么可能只上一个普通的211，竟是为了他。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重大的决定，季焰气愤他的草率又太过心疼他的选择。

他季焰何德何能让一个少年守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度过最青涩的年华？

“你怎么能这样？”季焰哽咽，恨不得大哭。

见他时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想起来，完全没意识到这点。这才是最痛心的，对自己无能为力，恨不得时光倒流。

贝斯溟搂着他，轻声说：“乖，你别这样，我心甘情愿。”

这句话直接让季焰哭了起来，甚至浑身发抖。

不想他这样，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贝斯溟抱紧了他，慌乱安慰：“乖，你别哭，你哭的我难受，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不想你这样。”

也许求而不得的时候，是想过要他如此，可现在真的在自己怀里了，这些统统不想他知道了。

季焰一直颤抖，贝斯溟拥着他，轻声说：“其实就刚开始那一年，大概我还处于叛逆期，很多时候很愤怒，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他顿了顿，“也许对你并没有特别深的爱恋，只是就刚刚好的一点，让我……无法忘记。或许也不是非你不可，却一直就这么过来了。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才发现是非你不可，可之前我并没有想过。没爱恋过其他人，可能只是没碰到合适的。乖，你别自责好不好？你看，我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只是阴差阳错过了这么多年。”

“混蛋！”季焰气得直接打了起来，“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讲！对，对，对，你只是无意坚持，你只是无所谓地恰好去了曾城读书，所有的所有你都是略无奈的选择，和我没丝毫关系，好了吧？你个混蛋！”

贝斯溟不动，任他发泄，打了十几下后感觉力道小了，贝斯溟抓住他的手，亲了亲：“乖，不是这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这么多年，我想我是幸运的，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爱着，不用犹疑不定，不用总做选择，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他那里，好像在存着。你看你现在会感动，以后会更爱我，这不是很好吗？我并没有损失。可能别人的青春是一段又一段的，一个又一个人身上的，而我的，就在一个虚构的人身上。有一天这个虚构的人变得活生生有血有肉，接触后还发现，他和虚构的一模一样，虚幻直接变成了现实，乖，我是不是该狂喜？”

他继续说，“就好像儿童时期很多人喜欢擎天柱，给予了它无数幻想，而后有一天他真的拥有了擎天柱，而且和他幻想的完全一致，这难道不应该感动和欢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