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伯让戚言不要去瞪李若可,因为这确实不是她说的。
将之前在曼谷萱萱家时,丁玲紫涂鸦似的画的那几幅素描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戚言眼前,让他自己看。
这一看不要紧,简直是……尽管构图不算很细致,但描绘的场景非常真切,瞬间勾起了戚言那时候的回忆。
母亲病痛之时,自己扑在病床前的样子…
戚言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然后看向严伯“你…你当时就什么都知道了?”
严伯点了点头“不要激动哟,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了解你的情况而已。现在你信了吧?这几幅画可都是小丁在当时就完成的,她直接看到了你孩童时期的往事,但也仅此而已……她是选择性地去查看,单单只看你内心深处最痛苦的一段回忆,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去窥视。”
戚言好想骂一句变态…也挺生气的,即便大家现在把话说开好了,如果想了解自己的具体情况直接问呐!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不想提及的往事嘛。
但被人这样…强行窥探往事的感觉是非常不好的。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你们,有什么请直接问我!”戚言强压住怒意,最终还是不愿发脾气,毕竟现在才刚开始合作,还是别弄得尴尬比较好,再说人家现在主动要求保护自己,萍水相逢的,这已经很难得了。
戚言之所以会相信严伯他们,也是因为在自己与那日本鬼子战斗休克过去之后,真的是他们救了自己,不然现在恐怕已经“登仙”了。
如果他们也跟那些人一样不怀好意,怕是也没有必要告诉自己这些关于阴牌的忌讳吧?
孰是孰非,这种时候显而易见。
严伯大大咧咧“好好好,这是我做得不讲究得啦,我向***保证,以后不会再对你隐瞒了。”
“哎~~~其实你也用不着担心,因为光是看到这短短一个画面而已,小丁她自己的负担就已经很重了……”
说着,他将目光放到丁玲紫身上。
这个少女大多时候都像个木头人一样,除非是非要她说话不可,否则就算旁边人聊得再怎么起劲她都不愿意开口的,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冷若冰霜,让人无法接近。
“盲灵的功效是很让人惊叹,不过代价也不小,每一次哪怕只动用一点点阴牌的力量,她的精神负担都很大,就像用脑过度一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也被阴牌反噬过,所以能够理解吧?”
戚言看着丁玲紫,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迟疑地问道“我觉得……就我和她来说,咱们会与自己的阴牌缔结因果,好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契合的?”
严伯双手一拍“对得咯!你说到点子上了嘞!你也注意到了这种关联性了不是?”
一旁的李若可倒是没怎么听懂,插嘴问道“你们所说的是什么关联性啊?”
“你们总说,是佛牌选择人,而不是人选择牌.......但佛牌为什么会选择我们?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倒霉,偶然间就被阴牌选中了,但现在结合丁玲紫的情况,我觉得…好像又有种模糊的关联在。”戚言一边沉思一边提醒她。
李若可看着戚言和丁玲紫,愣了好一会之后,她也恍然懂得了。
“哦!我好像明白了…….小丁妹妹她目不能视物,却被阴牌‘盲灵’选中,两者缔结因果,阴牌赐予她另一种异样的‘视觉’…”
“而戚言你……自幼丧…额…你母亲去世,从小对于母爱的稀缺,这是你内心深处最大的阴影,你这块牌名为‘妈妈’,它就像一个无限溺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将你保护得好好的,谁敢伤你一根毫毛,它就跟人拼命,这是出于母亲对孩子那种无可厚非的本能?”
戚言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皱眉道“你也不要说得这么…那个吧?搞得我好像有恋母情结一样……”
严伯满意地赞同着李若可的说法,而且他又出声对戚言强调道“但从小失去母亲这个打击,的确对你的心灵产生了一种巨大的空缺,尽管你平时极力掩饰了,但越是试图将其藏于心底,就越证明你至今仍旧无法释然…….”
“阴宫七鬼,它们生前都有着自己的悲惨往事,而你们这些被选中的持有者,也有能够与之对应的经历,所以……‘因果’才能成立呀,这是双向的选择。”
这当然有他的道理,事实摆在眼前,戚言也认可,肯定是自己身上存在某种特质,所以才会被阴牌选中,这也算一种缘分,只不过有点脑壳痛。
可关键是…这种力量并不是能够随意使用的,它有很大弊端,不然怎么会还有“反噬”这一说呢?
任何事情不能过分,过分了都要起反效果。
别以为阴牌的功效那么显著,就可以无限依赖它…幸亏也是戚言遇见了李若可,后来又遇见像严伯这种懂行的人,否则他也没那么快反应过来,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严伯觉得自己已经解说地差不多了,然后就开始阐述一些实际的东西“让你一个普通人在短时间内迅速掌握这种自控能力肯定是不现实的,因为人有七情六欲,你自己的一丝心态都会影响到阴牌,你和它已经是一体的了。比如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愤怒、甚至是杀心,那阴牌肯定感受得到,它就要乱来…”
“在你尚且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阴牌之前,我建议用一种比较保守的办法先将它的力量抑制住。”
戚言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见严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囊,油腻腻的,打开来里面也是千层万裹,最后将放在里面的东西放到戚言眼前。
那是一个大约只有一厘米还不到,而且很细的金属管子,很不起眼,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很小。
“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特殊符管,把它放在你的阴牌之中,能够起到镇压的作用。”严伯解释道。
符管这东西戚言还是知道的,也是护身符的一种,有些佛牌里面除了牌本身,还有类似的符管配套,用于加持什么的。
制作的方法相对简单一些,在一片柔软的金属上面纹刻符文,经过一系列的法师加持,然后卷成现在这种小管子,也有比较大的,但像这种和佛牌配套的符管肯定就比较小。
戚言乍一看这小东西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既然严伯说可以压制阴牌的力量,那想必应该有点用,要不然他也不会拿出来。
“这符管,能压制‘妈妈’的力量?”
“不是永久性的,只能是暂时……最起码可以让它在一段时间内沉寂下来,相当于一个保险吧。”
这倒也算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至少目前来说,戚言还是很需要的,因为上次会展城一战,自己的确透支太多了,丝毫不怀疑如果继续无节制地动用阴牌的力量,那么……恐怕就难以支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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