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潘莹心下一阵骇然,也越发的着急起来。再看秃子还磨磨蹭蹭,就忙上去催促。
秃子尽管是个粗人,但在配制炸药的时候还十分细心的,这也确实是件需要平心静气才能做好的事,一点也马虎不得。而潘此时一摧,他也就手忙脚乱慌了阵脚,刚刚装置好的药包就给打洒了。
遇此潘莹便知不妙,如果让秃子重新配置估计那东西都能出来抽根香烟了。这时候她倒也不慌,稍愣之下就以自己平日里的那份行事不惊的果勇,当机立断,扒拉开秃子将背包里剩余的雷管倒出来塞在墓门的缝隙里。
这种墓门应该是村民为了防止覡人而特别制造的,只能在外面打开,每年的这个季节利用地下水的水位下降而开启,然后在一定时间内自行关合。这也是村庄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能闻到奇香的原因。所以站在墓室里面是不可能打开墓门的,要是等它自行打开可又需要一年的时间,到那时候连方便面都涨价了。
秃子见潘莹用这么多雷管连在一起,就觉得不靠谱,忙去阻止她:“诶哟,大小姐,你不会弄就别瞎搞好不好的呀,你这不是轰门,是炸山呀。”
潘莹也自知对雷管的药性不熟悉,但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向秃子请教了,见秃子说不妥,便当即抽掉了两根。然后对秃子说:
“光头,现在可以了吗?从石门敲击的沉闷声音上判断,它的厚度在十五公分以上,炸药威力太逊不行,我们只有一次炸膛的机会。哪怕是炸塌了这个地方,也绝不能让机会浪费。”
潘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拍了拍秃子的肩膀,让他去看看屏风后面。自己却将雷管的导火索连接起来往屏风后面拖伸。
秃子走到屏风的地方只看了一眼,当即就愣住了,双腿开始不由自主的发起颤来,哆哆嗦嗦的向潘莹说道:“大。大小姐,雷管不是手榴弹,没有凿孔,平面是炸不断十五公分厚石门的。现在现凿孔也来不及了,我们得找个东西挤在雷管和石门之间,这个东西还必须得超过十五公分。
面临这种问题,应该和***炸堡垒的情况差不多。秃子对爆破这一块很是有心得,不过别的事情可能就是不行了,不然什么叫专业呢。
潘莹左右环顾一圈,也没发现哪里有巨石什么的可以利用,但视线回归之时便看到了那面石材屏风。屏风的厚度加上纹饰可能有一面二四砖墙那么厚,此时用它便是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如果用这东西的话,自己和秃子又没地方做掩体,也着实有点为难。
一念的犹豫可能就是万劫不复,这时候也根本没有讨价还价权衡利弊的闲暇。潘莹见墓室之中空空如也,即便***穿越回来也无济于事,就只好用石屏风了。至于掩体的事情就犯点险,和那礓人赌一把,看看能不能在它爬出来之前做完这一切。
说干就干,当机立断。将雷管的导火索贯接好,就史上蛮力把石屏风给推了过去。秃子这时候有点抗拒那只四下挥舞的白毛手臂,双腿抖的厉害,遇此潘莹只好连拉带踹把他推拽了过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之时,漫天都是飞洒的石头。一时间只觉得天地动摇,眼前一片混乱,然后什么都卡你不见了。
捆扎在一起的雷管,威力惊人,不仅炸断了墓门粉碎了石屏风,连那礓人石棺都给冲击波掀了起来。
潘莹和秃子躲在礓人石棺背面,此时被石头猛烈撞击之下也给懵的七荤八素了,好半天才爬起来。这时候秃子就有点恍惚了,潘莹扯着嗓子叫他,他也听不见。而在浑浊的灰石硝烟中,潘莹真要去拉扯秃子时,就看到有一个人影一晃一晃,正往自己走来。
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山体被炸的动荡起来了,还是自己这会儿有点伫足不稳,潘莹刚站起来就一个踉跄趔趄起来。晃而晃的,就像站在了晃动的木板上一样找不到中心。这时候眼看有个人影往自己走了过来便心知不妙,想必这人必是那覡人活了过来。
说是活了回来,其实也就是变成尸煞了吧。这种事情也没办法把他逮住好好研究,还真不好定义。这时候的潘莹只觉得这东西穷凶极恶,绝非善主。而今站都站不稳又如何能与之搏斗拼命呢。
这样一想,潘莹就起了私心。当然,这是一个有聪明女人最合情合理最理智的抉择。说来可能会让别人觉得下作、不仗义,但是我却认为这是一个很让人佩服的抉定,像电视里面舍身取义的桥段多半都是艺术出来的,真的拿在实践中,也只有半吊子才会有那种忘我的精神。
墓碑被雷管炸开后,有丝许阳光折射/进来,在浑浊而硝烟弥漫的密室里,潘莹看到一个身形魁梧的人影正一步一跚的往自己走来,见此她便知不妙,但又逢自己手无寸铁,情急之下,也只能挥置一弊,当下起了歹心,将那正有点神智恍惚的秃子给推了过去。然后自己绕过碎石往墓门外蹒跚逃走。
潘莹心下暗自向秃子道着歉,心想你也别怪我狠心了,这种情况下谁能活谁活,谁叫你没事非得往这里钻的?,现在摊上麻烦了,你就认了吧。
潘莹一路跑出来,当他跑出墓室的时候,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又发生了,这前脚还没着地,后面的秃子就已经撵了上来一把拽住了潘莹的胳膊。
潘莹见眼前就是墓室外了,这时候秃子能及时跑出来,也算是他的造化,就准备顺势拽着他一起跑。可是就在此时秃子却拽住潘莹停下不走了,等潘莹一愣再去看秃子的时候,就看见秃子正以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
见此潘莹也就心想,你这个光头还挺有脾气,即便是我伤害了战友情谊,不对在先,你也别在这时候,还站在阎王殿门口就找自己算账了呀,。但是当潘莹再往秃子身后一看之时,这就明白了,不是秃子拽着自己不放,而是秃子自己也被那覡人给拽住了。
只是瞬间的功夫,潘莹就发现了事情的有多么的糟糕。遇此一味的逃跑已经不行了,那覡人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得想办法把他给铲除掉,不然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好在尸变后的覡人畏惧阳光,就有点和电视上的吸血鬼一个毛病。这时候它拽着秃子的背包,而秃子也咬牙切齿拽着自己不放,这样一来谁都跑不掉。上前一步就是墓室外面了,这时候自己不想进去,覡人不想出来,两方僵持不下。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的体力坚持不了多久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旦阳光退下,到时候这东西可就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到那时肯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遇此潘莹就当下把心一横,誓死也要和这东西有个了断了,便扯着嗓子对秃子喊道:“你特娘的,还能抽出来一只手吗?雷管,这东西手力惊人,把背包丢给他,他肯定会攥爆雷管。”
“大小姐你别忽悠我了,我一松手你肯定就丢一下我跑了,而且要是给这东西捏炸了背包里面那么多的雷管。我们也一样给轰上西天了。”秃子并不笨,也完全的不信任潘莹了。
这时候潘莹就没办法了,这秃子完全指望不上,就咬着牙急吸了两口粗气,卯足了劲把秃子往前一拽,然后翻身回去对着那覡人猛踹一脚。
这覡人再次活过来应该就是尸煞了,力大无穷。潘莹这一脚踢在上面就如同踢在了墙壁上一般,丝毫没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不过潘莹也早有这份准备,也没指望能把他踢的怎么样,这一脚主要是混淆视听声东击西的。当那覡人受挫要来抓潘莹的脚时,被它扣在手上的背包也就落地了。这时候潘莹见机就迅速攥/住背包将它揣在覡人胸前。
这一系列动作如同闪电一般漂亮的完成了,身体与大脑巧妙结合相互辉映,估计就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也不见得有潘莹这般矫健武姿的吧。而就当这些都已经完成,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还是出了一点小差错,因为潘莹无意间看到了那覡人面目可憎的脸。
说到他的脸,潘莹在和我们说起它,回忆的时候却又有点不好形容了,那也许并不是一张脸,而是一面金色的面具。只是那面面具实在太狰狞可怕了,以至于心里素质过硬的潘莹在看到的一霎那还是不禁的一阵抽搐,整体动作就缓了一个节拍。
好在这个节拍的误差没有造成太大的失误,短暂的心理缓冲后,潘莹还是拽着秃子安全的逃脱了,紧贴着脊背传出一阵巨响,热浪把两人推在了老坟圈上。老坟圈里面的坟葆因为尸蚨的活动都变成了空胄,此时一震动就都塌陷了下去。和身后的墓室一样,都给炸成了废墟。
冥海:
潘莹的叙说要简略些,这时候我和吻妹都听得紧张要死,跟听武侠小说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潘莹在吹牛,我总是感觉这个故事也只像是个故事,太梦幻了,有点不真实。
悄悄对吻妹说:“潘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呀,我看她脖子上的划痕明显就是指甲印,好像被人掐过脖子,可是她偏偏没有交代这个掐痕的来由。”
吻妹相信潘莹有点到脑热的程度了,是怎么也不肯怀疑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说话间,船舱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一眼看过去热闹非凡,跟个难民窑似得,我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回到了战乱年代,我们这是要逃灾。
吻妹环顾一圈,见收我们钱那人在眼前走过,就一把拽住,问他船什么时候离岸。
这个人上下打量吻妹一番,可能是见他说话有点娘娘腔,就嫌弃的挥开吻妹的手,指了指身后道:
“看见那个胖爷了吗?我们老板。这不知道是和那家姑娘温存到现在呢,不然早就发船了。”
这个伙计好像对自己老板很不满意,说着就斜了斜嘴,颠着步子走了。
我们朝那地方看去,只见有个胖嘟嘟,肚大腰圆满脸宏肉的男人,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