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情景就这样让我看到了,我哪里还能思考那是怎么一回事,以为真的是有鬼祟出现,惊呼起来差点和阿甘一样跌倒在河水里。
吻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我刚才好好的,转瞬间就像是中了邪术一样双手抱着耳朵蹦着步子往自己身后躲,便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就忙着把矿灯打上去谨慎以对。
可是当我们再看之时却又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那个诡异的笑脸是我的错觉一样。但是我的心里却强烈的否定这个说法,那画面是那样真实的在眼前出现了,清晰而又突兀,我想阿甘一定也是看到了同样的事情。
吻妹左左右右用矿灯搜寻着,一边向我问道:“这位女同志,你刚才看见了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呢?是不是这个鬼不喜欢我啊?”
“我,我看到一张人脸,”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说起话来都有些颤抖和咬舌了。
阿甘这时候忙着点头“嗯嗯嗯,一个脸。”
阿甘果然和我看到了同样的事情,那就不是幻觉。我指着刚才那颗人头对吻妹说,:“就是那个骷髅头,刚才转过来的时候有一张人脸,生嫩的脸,还笑呵呵的样子。”
吻妹呵的笑了一声,然后把矿灯的光照在自己的下巴上,抽着嘴角说:“是不是这个样子啊。”
我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就推了他一把,严谨的说:“能正常沟通吗?我和阿甘都看见了耶。”
“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看那边。”
吻妹说着就把矿灯的光聚焦到十米开外的一个地方,在那挂满蛛丝和杂物的锁链上那张诡异的脸正看着我们。他的傍边都是整齐串链的骷髅,在那些灰蒙蒙的人头里显的异常显眼。
我和阿甘都一阵哆嗦,空睁着眼睛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这东西之前不是已经拜见过了吗?蜘蛛而已。”
吻妹说着就对我和阿甘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然后悻悻的向前走去,好像是觉得和我们这种大惊小怪的人在一起,简直就是件浪费生命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不免愕然,这个东西真的是我们在外面看到的人面蜘蛛的花背吗?蜘蛛落在骷髅上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的骷髅又转了起来,这一次因为有了人面蜘蛛这样的一个说辞我和阿甘都没有再那样惊慌,也看的仔细清晰了,确实是个死面孔,应该是蜘蛛背后的花脸,但是这个脸是完全贴在骷髅上的,怎么会这样呢?
我和阿甘一齐用矿灯的强光照着眼前的东西,不时只听咔嚓一声,在人面的边缘有一块碎瓦片一样的东西脱落下来,然后就从里面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能相信它是人面蜘蛛了,而且还是一只刚刚要从骷髅头里面爬出来的蜘蛛。
只见蜘蛛用那画着人脸的后背挤出来后,一个闪跳就落在了吻妹的头上。吻妹刚刚似乎还哼着小曲不紧不慢的专注于蹚水前行,这一刻却如遭雷击,暴叫一声滑到在了河水里。
人面蜘蛛好像有很强的粘和力,我们看到吻妹爬起来后不停的用手去扒拉却始终挣脱不了,情急的吻妹开始用矿灯去砸,但是这个蜘蛛毕竟是贴在自己的脑袋上,不好用力,所以一时间也看不到成效。
我和阿甘好大一会才缓过来想到要去帮忙。这个东西虽然看着诡异,但毕竟是有生命的东西,阿甘从腰间抽出匕首迎了上去准备把它切下来,但是吻妹挣扎个不停阿甘根本无法着手,上下比划了一番后,见实在不行就迎面砸上去一拳。
那一拳完全是冲着人面蜘蛛去的,阿甘以前是个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混混,打人从来不知道收力和掌控,这一拳力道奇大,不仅把蜘蛛砸的屎浆四溅,也把吻妹给砸晕了过去。只见吻妹刚刚还死命的挣扎,这时候蜘蛛脱落了他也仰面向后倒了去。
我见吻妹晕倒就忙着上去扶住,用河水将他面门上的绿色汁液洗净后才发现,有滚红的鲜血从鼻子里不断的往外涌。
我有点晕血,这个时候双手开始发抖,忙避开眼睛不去看。
这个地方不能休整,吻妹昏迷不醒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和阿甘都不想背着这个家伙涉水,就试着把他弄醒,又是拍脸又是掐手,后来想起来电视里面唤醒病人的方法,好像是按仁中穴位,于是就有样学样的掐着鼻下。这一掐就从吻妹的鼻孔里滑出来一根细长的丝线,红艳艳的,就跟一条特细的蚯蚓一样还蜷来蜷去。
阿甘惊愕道:“哇,这个人的鼻毛怎么这么长啊!”
我斜了阿甘一眼啐道:“你见过有人把鼻毛染成红色吗?快把它拽出来,可能是蜘蛛身上的寄生虫。”
阿甘伸手过去时那东西却蜷着圈又缩进了鼻孔里。见此我就觉得一阵恶心,同时也很担心真的是什么能寄生在身体里的铁线虫,那样的话吻妹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阿甘惊恐的看着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也是急的手心冒汗,反手捏住吻妹的下巴对阿甘说:“嘴和鼻子是相通的,你从他嘴巴吹气,把它吹出来。”
闻此阿甘就把头直摇,白着脸说:“你以为是吹烟管呢,和嘴巴相通的地方可多着了,你是不是得先把***给堵上啊!”
情急之时我忽然发现吻妹的嘴巴里好像有东西在蠕动,叩开吻妹的嘴巴竟然是一大团毛线球一样的东西,有很多丝线一样的触头四下卷动着,有一些甚至从嘴角边延伸出来,像是一只没有眼睛的蛇一样不停的晃动。
见此阿甘也不用我提醒,忙用手指把他们勾出来。
好在这个东西是一个整体,就像是有着很多触角的海姆一样。只见阿甘掐着他们往外一拉,随着吻妹全身的一阵抽搐,一连串血淋淋沾满胃酸的东西给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我只觉得胸口一番翻江倒海,差点连黄疸都给吐了出来。
“我滴个命嘞,这东西是什么呀,”阿甘把这串东西扔出去,就忙着洗手。我也很难接受这是从一个人的嘴巴里面抠出来的,要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话……,不要想不要想,这事千万不要发生。
阿甘又从背包里拿出水壶给吻妹灌了一口,这时候吻妹才渐渐松醒过来,反身吐了一阵酸水后就问我们:“我是不是刚才差点淹死啦,你们有没有给我做人工呼吸呀。”
吻妹现在显的很虚脱的样子,靠在岩壁上脸色白沉。
“是做了人工呼吸,但不是我们,我想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我这才说完忽然一个东西就掉在了我的头上,我以为是石块脱落了,用手一摸就感觉不对劲,拿下来用矿灯看时,差点一口气没背过来。这竟然是一块人的下颚骨头。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再用矿灯往上照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一个人面蜘蛛要从骷髅头里面挤出来,那些被它挤裂开的头骨碎片正不停的脱落。
我们看到一个人面蜘蛛就像暖化后的小鸡一样就要破壳而出了,心里不免一阵悚然。吻妹惊讶道:“天啦!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蜘蛛刚好有人头那么大了,原来是从这些人头里面长出来的,骷髅头里面空间有限,所以体型的生长受到了局限。”
头顶的锁链开始不停的晃动,碎裂的头骨下雨般脱落下来,在河水里溅起片片旖旎,漫天的灰尘呛的我们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