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肥女这才把手从我身上移开,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先前那般凌厉,一咧嘴,脸上的肉都挤到一块去了,分辨五官的位置都有些困难。
好不容易坐下来好好谈,结果一张椅子硬生生被她坐坏了,五百斤的老母猪也不过如此,难以想象,死了之后还能养膘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
“那个,您叫花姐是吧。”我先开口。
“对,他们都叫我花姐,我跟你说,我的姑娘们个个水灵灵的,贼拉漂亮。”花姐为人倒是好爽,可我看见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她的姑娘有多漂亮。
包小丢对这件事很上心,开口道,“那什么时候验验货啊。”
“那还不简单。”花姐爽快的在自己的怀里一阵乱摸,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本小册子,‘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这成色,你恐怕都难找。”
包小丢将信将疑的拿过册子,翻开一看,竟然是黑白照片,额,也有可能是彩色的,反正在我看来都是黑白照片。
还真别说,照片上的妹子长得不说倾城倾国吧,怎么也算有点风姿的。
“咋地,看够了没有,是不是把魂也勾进去了?”肥婆不屑的说道。
我收起册子,放到桌面上,“那成,只要本鬼和册子上长得差不多,我就要了,出个价吧。”
肥婆伸出胖的看不到关节的手,比划了两个手指头,“分成,我八你二。”
我身边的包小丢拽拽我的袖子,在桌子下面伸出五根手指头,正面一顿,反面一顿,包小丢的意思是五五分账。其实我在心里也有了小算盘,正和包小丢的意思。
“花姐,您这就有点太欺负鬼的意思了,咱都是鬼界堡混的,我这话也给你摊开了,五五分账怎么样?”我直接了当的说。
肥婆听我的意思,老大不愿意,“胡老大,我们也不容易,和你分完,我还要和姑娘们分,我本来油水都不多,您这不是诚心让我饿死吗?”
饿死?还真好意思说,活着的时候,您这一身肉不吃不喝一个月都没问题,还担心被饿死,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肥死。
“五五分成,你有多少只鬼,我们要多少,如果谈不拢,咱也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包小丢唱黑脸道。
肥婆很会看鬼,知道我是当家鬼,其他鬼说什么都没用,对我道,“胡老大,您的意思是?”
我坐在椅子上嗑瓜子,朝包小丢看看,“我和他一个意思。”
肥婆:“这样的生意我做不来。”稳坐如泰山,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那今天就当交个朋友,生意做不成情意在。”我说道,我还就不信了,妓院这么大碗肉,别人看见就不馋。
“您给的也太低了,成吧,我就卖胡老大一个面子,五五分成就五五分成,什么时候签条约?”肥婆说着又从怀里一顿摸索,摸索出了两本小册子,我惊讶于她怀里放了多少东西。
肥婆‘啪’的一声,将两本小册子拍打在桌子上,桌子都要抖三抖。
肥婆拿开手,我看到册子上面有两个字,契约。
这办事速度比我还快,坚决果断,随身携带合同,当即签约,一气呵成。把我、包小丢、大罗、张晓华看呆了,这一招真他娘的霸气。
与肥婆相比,我显得小气了不少,我没打算现在签契约,“花姐,先不急,我们先看看长相再做定夺。”
“对啊对啊!”包小丢忙符合着。
肥婆收回了契约,站起身,横在我们四鬼面前,“你们给我等着,说叫就能叫过来。”
肥婆转身飘出了妓院,多亏是飘出去的,如果以他的重量走出去,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这次等待的时间久一点,由于没什么事做,只当消遣,坐在妓院大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甚至于把肥婆这件事忘了。
聊着聊着,从妓院门口飘进来几只女鬼,这几只女鬼画着淡妆,笑起来能把人笑酥了。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问道。
只见在他们最后面,飘过来一只大肉球,肥婆朝陆陆续续进来的姑娘们高喊,“赶紧麻溜的给我进来。”然后和声和气的对我:“胡老大,您看看他们一个个长得,美得跟天仙似的,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我确实看呆了,我原本以为肥婆手里头也就几只能上得了台面上的女鬼,没想到上得了台面上的女鬼不在少数。
包小丢和大罗跟没见过女鬼似的,在女鬼群里穿梭着,其实我也想去穿梭看看。
最终包小丢在我旁边小声的开口,“胡哥,我算过了,有一百五十号女鬼,前三排的长相没得说,越往后越差,但也不是很丑,这个买卖可以的。”
我对这一行也不懂,包小丢说可以就可以了,我对肥婆客客气气的说,“咱把契约签了吧。”
肥婆听到我要签了,嘴咧得更大了,“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你如果认识什么男艺伎,可被忘了我啊。”我暧昧的笑着,这句话哪里好像不大对劲。
签完合同,包小丢带着一百多号姑娘们分配进进了房间,妓院终于不是那么死板了。
最大的障碍解除了,我就等着詹姆斯那边把房契的名字改成我的了。
我命鬼去做了一面大牌匾,把妓院两个字去掉,俗不可耐,换上了我和包小丢一起研究的妓院名字,‘爽翻天’。
一连等了一个月,詹姆斯那边才有了消息,我拿到房契的时候,房本上胡一把三个大字显得格外惹眼。
为了庆祝这一时刻,妓院重新开业,要求了鬼界堡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鬼物参加,全程按照阳间那一套习俗来办,剪彩,到贺词,揭牌匾.....
我和包小丢算实打实的风光了一回,不知道忙了多久,我才有时间歇息一下。
屁股还没战凳子上,我身后我一句嘶哑的声音传来,“一把,你真的是胡一把?”
我扭头一看,一老头,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脸上黑不溜秋看不清长相,头发乱糟糟的。
“你是谁啊?”我问道。
那老头撩起头发,“一把你好好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