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降落,走出机场,招手打辆的士,我马不停蹄的往我租住的房子赶去。
这趟山南省出差,我差点儿丢了小命,此刻,我特别想见到我的爱人兰兰,虽然在电话里,她跟我说了她在嵇山出差时,所经历的事情,也是九死一生。
推开家门,发现兰兰不在家,或许,她知道我要回来,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吧!
我没有多想,将行李箱丢在客厅,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裹着浴巾出来时,我感到有些口渴,打开冰箱的门,拿出一罐酸奶,就在我关上冰箱门时,发现冰箱门上,粘着三张便签。
上面的字迹很潦草,呃,应该用蜘蛛爬来形容,那字迹绝对不是兰兰的,兰兰的字和她的人一样漂亮。
/钱多多你肿么才回来?这都距离大墓被发掘有半年了吧!听说你在山南省出差很风光啊!又是十万奖金又是好市民锦旗的,啧啧啧,还上了电视,哎呀,羡慕啊!/
/一张便签居然不够用了,再来一张,哎,对了,你未婚妻是不是叫薄兰?而且几个月前从嵇山出差回来?嗯,挺漂亮的妹子,你挺有福气。想知道她的下落,打这个电话,135********/
/妈蛋,便签又不够用了,再来一张,对了,我再多说一句废话,别报警啊否则撕票啊什么什么的,我懒得说,那是电视剧的狗血桥段。不过,我倒是挺希望你报警的,老子还是处男,不介意破处儿的,你猜我是谁留。/
看到这里,我愤怒的扯下冰箱上的便签,猛捶了一下冰箱的门,恨得我压根直痒痒。
很明显,有人绑架了兰兰,而且这个人,对我还很熟悉,知道我在山南省出差,还知道兰兰去嵇山出差,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他或者说他们,绑架兰兰有什么目的?要赎金吗?还是我或者是兰兰得罪了什么人,要打击报复?
长长吐出一口气,我稳了稳情绪,将攥在手心里的便签打开抹平,仔细的看起了电话号码。
掏出手机我将电话打了过去,不管怎么样,先探探对方的底,至于找警察帮忙,算了吧!
这次山南省出差,令我对警察彻底的寒心与绝望了,如果能私了,还是想办法私了吧!
电话一直打不通,对方似乎没有接电话的意思,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归属地,甘肃省?
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甘肃省的啊?什么意思?
过了片刻,电话挂断了,我皱了皱眉,握着手机开始思索起来。
对方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却不愿意接电话,这是什么意思?玩我吗?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点开看了看,手机上显示一条信息。
/呦,钱大老板还知道回来!呃,不用太着急火大,也不用砸冰箱门,你漂亮的未婚妻很安全的。/
我猛地抬起了头,四周打量起来,
很明显,我的房子被装了摄像头,而且还是很难被人发现的针孔摄像头。
就在我抬头打量四周的时候,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对方又来了一条短信。
/找什么啊!既然我们装了摄像头,就保证你很难找到。别费那个力气了,赶紧拉着行李箱来甘肃嘉峪关国际机场,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去接你。/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起来。
我点开手机短信,回了条信息—你们到底想要怎样?要赎金吗?为什么要我去甘肃嘉峪关国际机场?转账不可以吗?
不到一分钟,对方回了一条短信,/就你那俩糟心钱儿,我们还真没看上,甭废话,让你来你就来,不用带太多现金,几千块路费就够了。/
你大爷的,这分明不是绑架勒索啊!不过,不以勒索要赎金为缘由的绑架,那么,他们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是寻衅滋事,想打击报复我,他们完全没必要要我跑去甘肃省,在天津他们一样可以轻易的要我命,让我去甘肃省,那么目的就很明确了,他们需要我这个人去做什么事情,而不是要我的命。
如果真的是想要我命,没必要绑架兰兰,让我去甘肃省再弄死我,绕这么大圈子,绝对没必要。
瞎猜也毫无意义,手机订票,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甘肃省。
天津到甘肃嘉峪关机场的直通航班没有,我还要乘坐城际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赶下午15:25的那趟航班,妈蛋,太折腾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坐了一晚上飞机的我疲惫不堪,真心的不想再折腾到北京去了。
但想到兰兰还在未知敌人的手中,我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而订了城际和北京到嘉峪关的票。
出门打车,直奔天津东站,顺利的过了安检,坐在通往北京的城际快车上,我的睡意不断地涌了上来,靠在座椅上,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我似睡非睡之间,列车停了下来,我看了看手机,三十分钟,到北京了。
提着行李箱下车,只是没走几步,我感觉撞上了一堵墙,一个撅枥,我险些跌倒。
砰的一声,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清脆响亮,我低头一瞧,一大片破碎的青花瓷碎片铺满了我的脚下。
卧槽,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这是赶上碰瓷儿的了。
还未等我抬头,我感觉我的衣领被人抓住了,耳边传来愤怒的吼声,“你瞎呀!眼睛长屁眼儿里了,胖爷我这么敦实的一坨,你丫的生看不见?”
我抬起了头,立刻被眼前的胖子惊呆了。
这个胖子好生面熟,长得很像洪金宝,齐耳的头发全部被烫了卷,一双铜铃般的牛眼对我怒目而视,左手中指戴着一枚硕大的黄金戒指,紧凑的羽绒服怎么也无法束缚住他那呼之欲出的满身肥肉。
胖子抓着我羽绒服的衣领,看我在发呆,他怒吼的声音又提了几分,“问你话呢!你聋子还是哑巴?啊?你丫的是不是欠揍,说吧,把胖爷的东西砸坏了,你要咋赔?”
抹了抹被这个胖子喷在我脸上的口水,我轻轻一笑,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拽出一根塞到胖子的嘴中,拍了拍胖子的手,微笑的道:“哥,先松手,抽根烟,咱们慢慢的谈。”
胖子哼了一声,对我打了个手势,那意思很明显,小子,给胖爷把烟点上。
我屁颠屁颠的给这位胖爷点上了烟,继续摆上我的招牌微笑,“哥,您看我也不是有钱人,这快过年了,还跑到北京出差,都是穷人,哥您一定能理解兄弟,这是一点儿小意思,您留着买烟抽。”
说完,我从钱包中掏出二百块钱,塞到了胖子的口袋中。
胖子冷哼了一声,将我塞给他的钱拽到了我的脸上,挑着大拇指、满脸嘲讽的神情道:“你这是几个意思?你当胖爷是碰瓷的?啊?去潘家园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胖爷的名号,什么时候干过碰瓷儿这丢人现眼的营生?”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胖子,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