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我安分的呆在宿舍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起了正宗的宅男。
我忽然想起来,好像兰兰已经很多天没有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了,而我打过去,她那边永远是不在服务区!
我记得很清楚,兰兰是没有关机的习惯的,这么多天一直不在服务区,她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的心里忽然间产生了些许的不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丝不安,愈加的强烈。
我拨通了兰兰好友莉莉的电话,电话里,莉莉只是说兰兰在我走后没多久就跳槽了,去了一家私人眼科医疗服务公司,还说她也很多天没有联系上兰兰了,兰兰现在似乎在外省出差。
挂断电话后,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暗暗地想道,兰兰为了给我减轻负担、为了天津的那套房子、为了我们的未来,已经放弃了医院的工作。
心里忽然间有些难过,有些自责,就因为我没本事,才令我的爱人到处东奔西走,而兰兰,是那种从小没有受过苦、没受过罪的娇嫩花儿,为了我们的未来,却要抛头露面出去跑业务,才能令我们的生活有一点儿起色。
此刻,我的心中五味俱全,自责、难过、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与残酷命运对抗的无力感。
我提起宿舍地上的啤酒,有些烦闷的喝了起来,我思虑着,长期以往下去,或许我会成为一个酒鬼。
几瓶啤酒下肚,我的睡意涌了上来,躺在床上,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雷声惊醒了过来,我望了望窗外,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暴雨倾盆,雷声震耳欲聋。
望着窗外的暴雨,此刻,我的心中格外的宁静,我心中期盼着,暴风雨快点儿过去吧!我单薄的身躯,经不起暴风雨的蹂躏。
就在我出神间,我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一条陌生号码短信。
赶快走,有人要杀你!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有人要杀我?谁要杀我?这条短信是谁发的?
就在我思索的空当,我听到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因为天生胆小的原因,我睡觉前习惯锁门,我呆呆的望着木门,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扭动门把手的声音更急促了,我挪到门前,通过门镜,看到了外面令我吃惊的画面。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雨衣中的人站在我的门前,急切的拧动着门把手,因为天色渐暗,走廊内漆黑一片,我看不清楚雨衣人的脸。
我后退了几步,脑中快速思索,是逃跑,还是心存侥幸的觉得门可以阻挡住这个神秘人!
衡量片刻,我还是决定逃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四周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逃跑的路径。
窗户,唯一可以逃跑的路径,只有窗户,可是,我住的宿舍在三楼,这样跳下去,我非死即残。
我拽掉窗帘、床单和褥单,系了个死扣,抄起床上的钱包,将快速拼好的布条系在暖气片上,打开窗户,准备爬下去。
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窗外雷声滚滚,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将布条的另一头系在腰上,伴着夜雨,我慢慢地向楼下爬去。
我住的宿舍楼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居民楼,而是临时给我们居住的住所,所以,楼壁间,并没有可以攀登的窗沿或防护栅栏,我艰难的寻找可以攀登的一切突出物,慢慢的向楼下挪去。
此刻的雨很大,我全身都湿透了,湿衣服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望了望。
一道闪电划过,我瞬间看到窗户边雨衣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在笑,即使,他的脸庞深深地藏在了雨衣中。
我倒吸一口凉气,脚下一滑,失足掉了下去。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大力拽了一下我的腰,火辣辣的生疼,疼得我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扭头望了望身下,发现我被悬在了半空,原来我仓促连接的布条并不够长,我被悬在了半空,接近一楼的底部了。
我慌忙解着腰间的布条,却发现一动腰部就火辣辣的疼,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死在这里要好。
但慌乱间,我系的死扣,却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开!
忙乱中,我感到布条一松,整个人掉了下去,我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摔粹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泥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的跑了起来。
没跑几步,我感到左脚火烧一样的生疼,似乎是扭到了,我回头望了望,发现雨衣人提着匕首向我追了过来。
许是求生的本能,顾不上脚上的疼痛,我拔腿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靠在一颗松树下停了下来,喘匀了几口气后,我回头望了望,却发现雨衣人的身影还隐隐约约在不远处。
又喘了几口气后,我拖着伤脚继续我的逃亡,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没有注意到身前,一片松树枝叶扫在我的脸上,脸上顿时变得火辣辣的疼,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借着昏暗的夜色,深一步浅一步的跑着。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脚下一滑,头咚的一声磕在了一块青石上,我顿时感到眼前一黑,意识也开始渐渐地模糊了。
在我的意识完全消失前,我仿佛又看到雨衣人的身影,他看着快陷入昏迷状态的我,似乎在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在看着我笑,但明明的,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庞,但是那种他在笑的感觉,却是倍感强烈。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身体也冷得要命,我感觉我的呼吸似乎也变得缓慢了,渐渐地,我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恢复意识时,却是感到身体很温暖,我微微一动,浑身刺痛难耐,头也仿佛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
我睁开了眼睛,宋清风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小雨在出神。
许是我疼得不由自主的呻吟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宋清风转过了身,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宋清风走到我的病床前,摇了摇把手,床自动升了起来。
宋清风坐在折叠椅上,拨了一个香蕉给我,语气凝重的道:“说吧!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撕裂般疼痛的头,心里警惕,脸上却很痛苦的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记得好像有人要杀我,我跑了出去,那个人……,呃,好像穿着雨衣。”
“穿着雨衣?”宋清风迷惑不解的看着我,满脸的惊诧。
“记不太清了,头好疼。”我摸着头上的绷带,脸上表现出很痛苦的神色。
我的痛苦神色并不完全是装的,至少现在我的头真的很疼,虽然我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经历。
“为什么有人要杀你?你得罪了什么人吗?还是你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有人要杀你灭口?”
“我也不知道,难道我真的知道了什么吗?但我现在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痛苦的抱着头,嘴里不住的呻吟着,却眯着眼睛观察宋清风的神态。
宋清风的表情也很迷惑,眉头紧皱,似乎对这件事颇为不解,如果昨天是这个家伙追杀的我,或者知道什么内情,表情不应该这么严肃困惑才对。
宋清风的这种困惑表情,说明要么是这个家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是这个家伙是影帝级别的,心计城府已经深到不露于色。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痛苦难耐,既然要装失忆,那就装到底吧!至少让他摸不清我的底。
宋清风看着我异常痛苦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听见他喃喃自语道:“这个神秘雨衣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