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匪腹了一句,也不打算再看那些眼晕的东西:
“不行不行不行……看不懂,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儿……”
我本来就没有这方面的本事,他们想找我商量基本上是徒劳。所以干脆放弃,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爽地看向吕丈,“你不是很擅长留些乱七八糟的标记嘛,现在倒是……”
“等等。”吕丈打断我的碎碎念,和董卯书对视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而这时五头儿也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等我稍微侧头却发现他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吕丈那样子明显是有了另外的办法尝试,他和董卯书立刻向石室的四个角落走去。我知道这应该算是有利的事情,但也终于察觉到,他们之间异常微妙的气氛
——好像每个人都欲言又止,每个人都藏着秘密……
若是在平时,我才没兴趣他们的**,可是现在,他们既是隐瞒着,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连我都察觉得到,那竟是多么拙劣的演技?
五头儿说等一切结束就告诉我,可我感觉自己会等不及……
我大概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吕丈和董卯书熄灭石室里的蜡烛,那摇曳的光芒消失,只剩下门口影进来的一方幽黄。吕丈拿出自己的手电用强光照到棺材上,斜长的影子斑驳在地砖上映出不同的影子。
我和五头儿让开一些地,供吕丈调整了几个手电光的角度,然后停在一个位置不动了。
而此时,在地面上反射出来的影子当真显现出了另一番世界。
那些晦涩难懂的笔画似乎是经由了重新的排列,竟是从有光照的地方排开一列列的字来。虽然我还是看不太懂,但是吕丈和董卯书却开始仔细的阅读。我看着吕丈的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开,然后又前前后后地把影像的文字看了一遍,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我们身上。
“写的是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这“隐藏”起来的文字记述着什么样的事情,但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吕丈走近了我们一些压了压声音:“这上面……记录的是封印和解封的方法。”
“啥?!”五头儿在我耳边惊呼了一声,立马就被吕丈拍了一下。董卯书也用手指嘘了嘘,如若一切是真的,那么这可事关重大。
五头儿吃痛也不叫唤了,一支手揉着脑袋往我身后靠了靠。我趁着吕丈有告诉我们的心情赶紧低声追问道:“就这么几行小字写的都是吗?”
“不,这只是序言,估计是需要拼凑出来的。”
“可……为什么会刻这种东西?不是千万不能破坏封印的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你不是已经碰到了另一群人了,他们可不是来玩儿的吧。”
“!”
吕丈这么一说,我立即瞪大了眼睛。对啊……还有一拨人呢!那个什么十爷也下来了!
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像是吕丈一样,加上董卯书之前告诉我的那些,差不多也能够断定他们的危险性。
“董卯书也跟我说过一遍,”吕丈又添了一丝凝重,他往门口瞥了一眼,继续道,“活祭那样的事情也是真的,你遇到的那些人估计就是为了解开封印而来。”
“他丫是想死吗?解开封印那不是……”
“我不是说了么,传说已经是各种版本的了,虽然我们知道最接近真相的一个,但是他们可不一定。我就听过很多不同的版本,说是这里有巨大的宝藏或者长生不老的办法。那个十爷的目的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吧。
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真正解封的方法,不然也不会只停留在活祭这种皮毛上……”
“等一下!”五头儿可能是消化了一下,又探出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既然说是树精要求修建的,那为什么还会留下这么危险的解封的方法呢?难道他们还想让类似的情况出现?”
我也非常不理解留下这样的文字,一旁的董卯书也凑了上来。因为这实在是太矛盾了,封印明明绝对不能解开却留下了解封的方法……
吕丈叹了口气,盯着我们的眼神有点慎人:
“别忘了,这宫殿,终究是人修的。”
“总有人拥有恶念,动一些手脚。”
“尽管是一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鬼魑,像旎益格芈一样。”
“究竟是谁留下的我们是不可能知道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再看见。”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杀我们灭口,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过的感觉。吕丈把手电彻底关掉,让那些影子完全消失,我们三个人愣着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五头儿轻轻问了一句:“要毁掉吗?”
“……不用了。”
吕丈转了身,径自走到一个角落重新点燃烛台。
他今天的话太多了,多到有点不正常。不过他说完那些之后便不再出声,这个人的立场我终究是理解不了,我低头也不想说什么,只有挨过,这暂时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