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被自家侯爷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主子是派人在附近搜索遍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派了千余人沿着官道往出川的路追去了。
事实上,想要找人,除了官道,其余一些能过马车的小道,宁振远也拍了人去,若是所有小道都找,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岔路口实在是太多了,通往各处,他即便把自己手底下的二十万大军全部派去了,也不够。
但是找人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这些人马日夜兼程的找,也得要些时日才能有结果。
这可苦了宁振远,他此刻都后悔死了,一想到昨儿个拿水泼儿子,一想到儿子和夫人都不见踪影了,他这心里就万分难受。
“父亲。”就在宁振远心中十分难受的时候,宁双雪轻轻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宁振声音中满是疲惫,他几乎一夜未歇息,忙着找人,今儿个也找了大半日了,这会子真是难受之极啊,心里的难受比身体上的更严重。
“父亲,您别担心,在咱们的地界上,有谁敢对母亲和哥哥无礼,定然是他们自个离开了,哥哥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和您一个样儿,女儿听说父亲年轻时候也离家出走过,哥哥这是像您,他和您一样武功高强,十分厉害,必定能够逢凶化吉的,母亲跟着哥哥,哥哥自然会照顾好她。”宁双雪看着宁振远,柔声劝说道。
她不是来打趣自家父亲的,但是她也听说过许多父亲年轻是的事儿,她这么说,也是想让父亲少担心一些,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父亲年轻时候既然能够照顾好自己,哥哥也那么优秀,肯定没事儿的。
宁振远听了女儿的话,真的想到了自个年轻的时候,想到了自己那时候也不顾众人反对,私自离家去游离,心中的担忧渐渐的也减轻了一些。
说实在的,现在的儿子和他年轻时候是何曾相似啊,只是……他不想自己吃过的苦,儿子再吃一次,他多么希望他一辈子顺顺畅畅的,毫无忧伤烦恼啊,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是,让儿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双雪,说到底都是父亲不好,父亲曾经发誓,再也不让自己的家人收到哪怕一点点伤害和苦楚,但是却从未做到,让你伤了心,也让你三哥和母亲十分为难,但是……父亲真的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宁振远看着女儿,一脸歉意的说道。
“父亲,女儿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放心吧,女儿也好,母亲和哥哥也罢,总有一日会明白父亲的苦心,父亲劳累了一日一夜了,还是歇息一会吧。”宁双雪劝说道。
宁振远摇了摇头。
“那父亲用些饭菜了,用了饭菜才有力气继续找母亲和三哥。”宁双雪来此的目的正是要劝宁振远用膳的,她也没有期望自己几句话就能劝说父亲。
“好。”宁振远听了女儿的话,心里好受了许多,他也的确饿了,精神不济,想要继续找儿子和夫人,还得用膳才行。
“绿果,白果,把饭菜端进来。”宁双雪对着外头大声吩咐道。
“是。”两个丫鬟应了一声,立即将早已备好的饭菜都抬了进来,打开了上面的盖子。
一顿饭,宁振远吃的味如嚼蜡,毫不知其中滋味,吃完后又急匆匆的出了驿站,上马找妻儿去了。
陈夙一直站在窗外看着,当他瞧着宁振远一脸憔悴的上了马,甚至还摇晃了几下,险些掉下马背时,他的心里却没有报仇的快感,有的只是苦涩。
梁芜菁一直站在陈夙身后,好半晌才道:”王爷是不忍心了吧,事实上……在王爷心中,他们始终是王爷的亲人。”
“我终究做不到心中所想,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只是我坚持的东西,任何人也别想改变。”陈夙的心情的确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