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走时,孩子尚未出生,我还没有恭喜表哥喜获麟儿呢。”宁越看着陈夙笑道。
“哈哈哈。”陈夙闻言哈哈大笑,如今一有谁提到儿子永翰,他就非常高兴,小家伙虽然还小,但却十分可爱,抱在怀里软绵绵的,他一看着孩子,心里就舒坦,再大的烦恼都瞬间消失殆尽了。
“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陈夙记得自家表弟年纪已经不小了,去年还是前年就应该及冠了,居然现在都尚未说亲,还真是一个固执的小子。
“呵呵……好。”宁越没有反驳,笑着点头,心中也浮现出了一道倩影,只是如今的形势变幻的太快了,她又是那样的出身,那样的身份,现在他们根本就不能在一起,他也无法许诺她美好的未来,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陈夙见他不愿意多说,没有追问,立即策马上前追上了马车,又钻进马车去了。
“儿子又睡了。”陈夙才坐回梁芜菁身边,就发现儿子已经躺在小榻上了,梁芜菁正将板子抬起来,以免因马车颠簸,孩子从小榻上掉下来了,自然,为了防止孩子撞到板子,四周都放着鹅羽软垫。
“睡了。”梁芜菁轻轻颔首,压低声音应道。
“这小子,成日里除了吃便是睡。”陈夙轻轻弹了弹儿子的小脸,一脸疼爱的说道。
“襁褓中的婴孩本就是如此的,对了,宁越怎么这时候突然回来了?”梁芜菁有些好奇的问道。
“宁振远起兵的事儿暴露了,他和他母亲自然处境艰难,不得不回来吧,不过听他的意思,他只是送他母亲回来,很快便要离开。”陈夙低声说道。
“嗯。”梁芜菁闻言若有所思,轻轻颔首。
“咱们也不必管那么多,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便可,我瞧着宁越即便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他和他父亲终究是不一样的……这样的宁越,或许更像年轻时候的舅舅,只可惜物是人非,这个舅舅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护着母亲,疼爱外甥的舅舅了,不说也罢,你昨儿个未睡好,和儿子一块歇一会吧。”陈夙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梁芜菁的手,一脸心疼。
梁芜菁这几日心神不宁的,的确没有歇息好,在马车上就更不容易入睡了,不过她还是乖乖躺着了,一来不想让他担心,二来自己也的确精神不济,若能睡过去一会也是好的。
梁芜菁刚刚睡下不久,宁振远便和其嫡妻岳氏遇上了。
十里路不算远,加之众人走得快,岳氏也坐着马车,自然是不需要太久就能相遇的。
“夫人。”宁振远瞧见对面的马车,看着马车小帘子那儿探出头来的人,顿时高喊一声,命令众人停下,自个立即下马迎了过去。
“夫人,你回来了。”宁振远掀开了马车前头的大帘子,看着马车内的人,心中微微有些激动,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牵着岳氏的手,将她迎下马车。
岳氏当真很震惊,要知道她家侯爷是最要脸面的人,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对自己这个夫人的敬重来,闺房之中又另当别论了,但今日他竟然做出了此等举动,她如何不吃惊。
难不成因为自己离开太久了,他真的想念自己了吗?岳氏不禁如此想到。
不过,她已经年逾不惑,不是小女儿了,心中虽然有些激动,但面上却十分平静,她甚至没有将手放到宁振远的掌中,自个下来了。
“夫人,你……。”宁振远有些尴尬,若是从前,他恐怕早就板着脸了,但是今日只是讪讪的笑了笑道:“夫人,你似乎清瘦了。”
“我们母子在外头风餐露宿,成日里还要躲避仇家的追杀,难不成侯爷觉得妾身还要长胖了才对?”岳氏一听他说自个消瘦了,浑身都是气。
“夫人放心,日后我一定替夫人和越儿报仇,那些人敢动我宁振远的家人,便要承受我的怒火。”宁振远一脸阴沉的说道。
“呵呵……这话还是等日后大伙都有命活着再说吧,不过……越儿说的没错,在侯爷心中,我们只怕是什么都算不上的,否则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儿,侯爷为何不事先告知,让我和越儿置身于危险之地?”岳氏在这一点上还是不会轻易让宁震天搪塞过去的,天知道她和儿子死里逃生好几次了,心中早就怨气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