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抱着孩子走到帘子处的碧云却道:“慢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帘子抱着孩子出来,送到了陈夙手里,低声道:“王爷,今儿个若不是因为这忠勇侯世子,王妃不会难产,不会受这般大的苦,而且还伤了身子,林嬷嬷说……王妃这次可是九死一生啊,奴婢不敢瞒着王爷,那忠勇侯世子实在是太荒唐,太禽兽了,他竟然当着王妃的面说……说……。”碧云有些开不了口。
“你说。”陈夙闻言脸色变了又变,他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才稍稍缓和了神色。
碧云想了想,才咬牙把今儿个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只是宁镶有时候说的话太过腌臜,她只是说了一点点。
但陈夙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宁镶在说什么了,当即把孩子给了碧云,提着自己的软剑就出去了。
“钟平快跟着,不能让王爷杀了那宁镶,留着命就是了。”碧云连忙提醒道。
“是。”钟平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立即跟了上去。
陈夙是在厢房找到宁镶的,王府的奴才正在帮他擦药,他呢,正一个劲儿的骂着奴才,实在是可恶。
“小心点,爷的骨头都要被你弄断了,你是找死吗?你家王爷王妃都要看我父亲脸色行事,你还敢使劲,给我轻点……你这死奴才,长得又不清秀,爷我虽然男女通吃,也看不上你,你再使劲儿,爷就砍了你。”
“砰……。”一声巨响,陈夙一脚踹开厢房的门,提着剑进去了。
“快退下。”钟平跟了进来,示意那小厮退下去。
“你你……你怎么又来了,陈夙……我告诉你,你别拿剑指着我,否则我……。”宁镶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靠,但是椅子就这么大,他躲也没地儿躲。
大约是陈夙一脸肃杀的盯着他,他害怕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准备逃走,可是脚踝太疼,他才站起身就倒在了地上。
“王爷,他杀不得啊。”钟平立即上前劝说道。
“本王知道他杀不得,现在还不到他死的时候,他这样的禽兽,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陈夙说到此蹲下身去,看着吓得浑身发抖的宁镶道:“说……你是想用哪只手碰本王的王妃?”
宁镶想缩回手,可是陈夙紧紧捏着他的手腕,他根本挣脱不开。
“你你你……你没有傻……。”看着陈夙那不善的眼神,宁镶觉得那不是傻子该有的。
“我傻了吗?是谁告诉你的?可见舅舅根本看不起你这个儿子,什么都不告诉你,也对……你这样的败类,宁家的耻辱,他怎么会告诉你那些秘密呢,这样也说明你在宁家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我杀了你,舅舅也不会和我生分的。”陈夙看着他,冷笑道。
“不不不……我父亲重视我的,我是世子,是世子,陈夙你听我说……我是你表哥,我知道我今儿个禽兽不如,不应该出言调戏表弟妹,要是我早知道你不是傻子,我肯定不敢的,我错了……我知错了,你饶了我……。”眼看着陈夙的剑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宁镶吓得又要失禁了,浑身都在发抖,一个劲儿的求饶。
他是嚣张无比,在整个云南府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也正是由于他对自己宁家,对自己的身份太过信任了,觉得在这块地儿上,没有人不忌惮他宁家,不忌惮他父亲,才会肆无忌惮,从不会收敛,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天有麻烦了,所以才一个劲儿的求饶,但他心里都把陈夙恨死了。
“你们等着,爷现在打不过你们,暂时求饶,等爷回了府,就和父亲说,是你们害的田氏小产的,害的他尚未出生的孙子死于非命,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杀了你陈夙,梁氏就是我的了。”宁镶在心里十分愤怒的吼道。
“我问你,你是想用哪只手去碰本王的王妃?”陈夙的剑尖往前微微一刺,厉声问道。
“别杀我……。”宁镶大喊起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很疼了,也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顺着脖子往下流了,顿时哭喊起来,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道:“是是是……是这一只,你别杀我,别杀我。”
陈夙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站起身来,放开了宁镶。
宁镶见他放了自己,立即松了一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却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紧接着自己的手上便传来了剧痛,痛到他想嚎叫都没有力气了。
“啊……。”倒是钟平忍不住叫出声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主子竟然这么干净利落的将宁镶的右手齐腕斩了下来。
“今日只是断你一只手,倘若你日后再敢踏入王府半步,断的可就是你的头了。”陈夙收回了自己的软剑,冷哼一声,对身边已经吓呆了的钟平道:“找姜大夫来替他止血包扎,一会把人给我丢到宁家去,我倒要看看宁振远敢如何?”
“是。”钟平应了一声,立即上前点了宁镶的穴道,然后派人去请姜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