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镶是个十足十的纨绔,特别好女色,除了他的嫡妻外,院子里的妾室足足有二十多个,还有许多丫鬟都遭了他的毒手,所以此刻大夫人岳氏尚未到院子里,便听见女眷哭声震天了。
说实在的,岳氏从来瞧不上这个庶出的二儿子,其母出身卑贱不说,这宁镶从小到大就不让人省心,除了没有杀人放火,其余什么糊涂事儿都做过,连强占了女儿家的身子,逼得人家自杀的事儿,都犯过,虽然也被侯爷打骂了,但总是狗改不了吃屎,否则这院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女眷。
岳氏也不是个好揉捏的,身为嫡母的她看似对几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实则更偏心她亲生的宁越,旁的不说,宁越住的院子就比宁镶住的大。
这样的事儿,说到哪儿都是有道理的,庶出的子女和嫡出的能比吗?
再则,宁越打从出生起就是世子,宁镶算什么东西,现在才抢了她儿子的位置而已,还真的以为他发达了,这些日子到处炫耀不说,愈发的目中无人了,这次被打了也是活该。
“母亲,母亲您来了……。”宁越的嫡妻田氏看到自家婆婆来了,立即抹了把眼泪迎了上去。
那些妾室和通房们瞧见岳氏来了,哭的愈发的厉害了,岳氏这些日子心情本来不好,被她们这一哭,愈发的没有耐性了,忍不住将自己的手从田氏手心里抽了出来,冷声道:“你身为嫡妻,便要有个嫡妻的样子,遇事就哭哭啼啼的,没有个主意,也怪不得镶儿总是不待见你,我都与你说过许多次了,镶儿是吃硬不吃软的人,就你这样的性子,能拿捏得住他,能拿捏得住你这院子里的人吗?瞧瞧她们,都快骑到你的头上来了,镶儿病了,本就要静养,这么多人杵在屋子里作甚?还不都给我轰出去了。”
田氏知道自己的婆婆厉害,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在整个云南府,都是有着作为女主人的权威的,平日里她也没有被婆婆少教训,但是那都是私底下的,婆婆还是没有当面向她发火的,今儿个倒是让她十分意外。
不过……婆婆表面上说的是她,实际上说的都是这些没有分寸的姨娘和通房了,她正愁没有人收拾这些女人呢,此刻倒是高兴了,立即让这些人退下去。
“你们都退下吧,世子爷要养病,不要杵在这儿了。”田氏得了婆婆的吩咐,简直像是得了圣旨一般,顿时没有眼泪了,立即要将人赶出去。
殊不知她一声世子爷,完全就像一把利剑刺入了岳氏的心,岳氏的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
大过年的,她的儿子被逼走了,什么好处都让宁镶给得了,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家侯爷对宁镶的宠爱和维护,岳氏心里面越发的不安起来。
难不成这是侯爷故意的,侯爷是不是还念着生了宁镶的那个贱人?
“少夫人,我等只是想照顾世子爷,还请夫人和少夫人允许我们留在屋里吧。”一个十分受宠的姨娘娇声说道,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她这样也只能迷住宁镶,对女人,特别是对记恨她的女人可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的。
“还不快出去,莫非要我赶你们出去吗?母亲的话你们也敢违背了?”田氏大声喝道。
这些姨娘和通房们见此,才乖乖的退了出去,只是心有不甘是肯定的了。
岳氏见屋里面没有闲杂人等了,清爽了,舒适了,这才坐了下来。
“母亲,您可要为世子爷做主啊,西南王府的人也太可恶了,竟然出手将世子爷打的这么重……。”田氏说到此眼泪又下来了:“浑身都是伤。”
她还想说,她家世子爷都被吓得尿裤子了,但是母亲面前,这样的话说出来又有些不妥,因此只能哭着。
虽然这个男人对她很薄情,对那些姨娘都比对她好,但是这毕竟是她的夫君,是她这辈子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她当然是护着他的。
岳氏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世子爷”这三个字,可不知道田氏是不是故意想让她添堵,开口闭口都是世子爷,气的岳氏浑身都在发抖,却又不能说出来。
田氏呢,还傻呆呆的看着岳氏道:“母亲,我知道母亲也生气,但母亲不要气坏了身子,父亲已经答应儿媳了,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两咱们侯府的世子都敢欺辱,还有没有把侯府放在眼里?”
“好了。”岳氏终于是忍不住了,地喝了一声,她不要再说了。
田氏闻言一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却听得奴才禀报,说忠勇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