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对啊。
她明明是找人算账的,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把这个假期给接受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放弃了心中的想法,人家沈沉在开会呢。
真当他跟自己一样啊,无业游民啥也不用做的。
阮莞又打开了游戏,今天是赛季更新的时间,王者段位是要直接掉成星耀的,沈沉是买的号,平常又是跟着阮莞混分,肯定不知道这个机制。
所以阮莞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再次冲上王者,在以后的某一天沈沉登上游戏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和她一起排位的时候,发出猖狂的笑声。
谁让他擅作主张呢,她还记恨着呢。
这么想着,阮莞觉得自己打游戏更加的有动力了,于是她继承星耀的段位后就开始了快乐的单排并且carry全场。
阮莞打游戏打到半夜,毕竟是一个大段位,还是要打不少局的,更何况一局正常情况下能打二十来分钟。
所以…程乐可上完课回来她在打游戏,程乐可吃完午饭回来她还在打游戏,程乐可睡了,嗯,阮莞还在打游戏。
这估计就是网瘾少女的快乐吧。
七天小长假的第一天,阮莞和沈沉相安无事。
第二天就不那么平静了。
阮莞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好像是在打游戏,大概打到了半夜四点多?她甚至已经做好了第二天睡到下午四点多的准备,然后等她醒来的时候: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整个人高度概括就这几个字:?黑人问号脸
不管是说实话还是说梦话,她觉得自己都无法解释,她是怎么做到一觉醒来就在飞机上了的,可能她有梦游的习惯自己一直没发现?
于是梦游着去买了个飞机票,梦游着登上了飞机。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那家飞机只装她一个人的?
隐隐猜到了些什么,阮莞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沈沉!!!你给我出来!”
“嗯,我在。”极度熟悉的话语在她耳际响起。
阮莞一点一点的抬起脑袋,看着面前这个依旧穿着西装,眉目中带着清雅笑意的男人。
然而,她丝毫不为这盛世美颜所打动,纤细的手扯上了沈沉系的端正的领带,用力的一把往下拉!
沈沉面色一变也跟着微微弯了腰。
他要是不弯腰,估计会被领带勒的很快乐,然后第二天就播放某知名集团总裁因不知名原因被某陌生女子勒死的悲痛新闻。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在这?”阮莞问道,视线落在沈沉的脸上。
“想让你放松心情。”沈沉一如既往是曾经的那个答案。
这个答案阮莞听了两遍了,这第三遍自然让她感到厌烦。
她又拉了拉领带,似乎这样就可以给沈沉一种警示,“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眸色有些深,神情也维持着一个模样,眼睛直视着沈沉的双眼就不在移开,其实她有些生气,但是她相信沈沉做这件事不会是无端的,只要告诉她为什么,她就原谅他。
沈沉与阮莞对视了好一会儿,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的游戏在他这里并不盛行。
沈沉睫羽微垂,遮盖住了他眼中大半的情绪变化。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抬眸看向阮莞,神色表情乃至眼神都很认真,只不过说出的话并不让阮莞感到满意,“菀菀,很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他不想让这个眼瞳干净的女孩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污浊。
阮莞却不觉得沈沉这是为她着想,她听这答案敛了敛眼中的神色,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冷静面对沈沉,“所以从你最开始问我有没有那个想去的地方,到后来帮我请七天的假期,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做铺垫吗?”
“抱歉。”沈沉没有确切回答,可这句抱歉和说是也没什么差别了。
阮莞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回想起曾经在阮家被支配的感觉,以及她其实连自己的很多选择都无法做,而她鲜少的选择的权利也被沈沉剥夺。
突然地,就有些歇斯底里。
她松开拉着沈沉领带的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却也只能把沈沉推的后退一步。
她眼眶发红的抱住自己,低声嘶吼,“沈沉,你好讨厌!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开!走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刚落,沈沉整个身躯都有些僵硬,站在哪顿了顿,又走过来想要拥抱阮莞。
只是现在的阮莞哪里会给他机会,像是一个竖起浑身刺的刺猬,唯恐自己受到一点伤害。
她的手推着沈沉,就是不让他靠近。
此刻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童年受过的伤害和被压迫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被激发了出来,“离我远点!你怎么这么可怕…”
沈沉伸向阮莞的手再度僵住,在空中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唯独留下几个字。
“好,我走。”
话音刚落下,沈沉就背过身朝前边方向走,渐渐隐没了身影。
阮莞却没有抬起头,她双手抱着膝盖,脸埋进了腿间,她其实并没有哭,只是泪水微微濡湿了睫羽,看起来有些可怜。
激动是真的激动,恐惧也是真的恐惧,只是当这一切的情绪针对沈沉而出现时,就会被阮莞所忽略,以致于现在才想起来后怕。
无论是哪个地方,当他们有了朋友这一层关系后,沈沉的每一次出现,都很温润谦和。
并不是说这样不正常,也不是说这样的面目出现在沈沉身上就很奇怪,只是因为此刻的阮莞对沈沉带上了有色眼镜,所以他的一切行为再次落入她眼中的时候,都会被加上一个不正当的理由。
一个在商界大名鼎鼎令人闻之色变的青年才俊,他同样也可以在私底下温文尔雅。那是礼仪,并不是多变。
只是阮莞太过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