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拉下手边的链子,铁网顿时落下,围住马车箭都射不进来了。
“停。”冷霜停住马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夫人,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一个为首的人,一身戎装,带着大约三百人,拦住冷霜的去路。
“你是何人?”面对这个脸生的将军,冷霜问道。
“在下,易牙,是特意来拦住您的。”名字耳熟,想不到竟然是他。
易牙烹子。
易牙曾是齐桓公的厨子,有一天,齐桓公对他说,“我啊,什么珍奇美味都吃过,就是没有吃过小孩儿的肉。”这可让易牙记住了,他回家将自己的儿子烹饪,给齐桓公吃,齐桓公吃后赞不绝口,当齐桓公知道这是他的儿子时,便开始重用他。
如此小人!
虎毒不食子,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样可怕的人,还有人敢用?
哎…
“你乃一庖丁,竟敢拦我!”这时,车上众人纷纷下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奉君上命,格杀勿论,杀。”齐桓公也够狠的,谁也不放过,不过,他的下场会比冷霜惨百倍。
据史料记载,他后来生病了,独自一人躺在宫里,易牙把持朝政,最后,死了,身体腐烂,长满蛆虫,怕的满皇宫都是,死了四十多天才下葬。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前后夹攻,只有拼死一搏。
突然远方传来马蹄声,不一会儿,来到跟前,一支队伍,人不多,有七十二人,个个素袍银甲,领头的竟然是江怀。
他骑着一匹枣红马,手执长矛,浩浩荡荡,杀出一条血路来,来到赏誉的身边。
“师弟,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
“师哥…”赏誉的眼里充满不解,一项合不来的师哥,为何会舍命相救?
两军人马,奋力厮杀,血流成河,日月无光。
不远处,一支利箭,飞了过来,“师弟,小心。”说着江怀扑到赏誉的身前,替他挡住了这一箭。
“师哥,你怎么样了?”赏誉哭了起来,回想几十年的时光,和师兄赌气、打架,一切都不重要了。
“赏誉,从小我就嫉妒你,为什么师父总是关心你,从来都不关心我,你有好的出身,那么多人的关心,而我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也要一人孤零零的去了。”他发自肺腑的话,听起来是那样的心酸。
“师兄,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赏誉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他不愿意相信,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师兄,快要离开自己了。
“还记得那晚吗,我在落英下舞剑,你在月色下抚琴,一切都是梦一般,如今再也回不去了…”说着,嘴里不停的吐着鲜血。
“师弟…”将最后一口气吐出,便沉沉的倒去,倒在了赏誉的怀里。
“师兄。”赏誉紧紧地抱着他的尸首,不肯放手。
“门主,现在不是悲伤地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苍南走上前。
“走。”赏誉和苍南扶着江怀的尸首,离去…
就在两队人马都打得混乱的时候,易牙走到了管夷吾的身边,“相爷,君上命令诛杀赏誉及其党羽,你会不是想抗命吧?”
拿出平时的威严,还是有些吓人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事了!”
“小人不敢,只是君上怀疑相爷私通敌国,不如现在来澄清一下,如何?”
他把手上的弓箭,递给了管夷吾,一双手颤抖的接过。
弯弓搭箭,瞄准赏誉,手指一松,利箭飞出。
冷霜回头,只看见利箭飞过来,没有多想,挡住了利箭,在利箭刺进身体的一刹那,冷霜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影。
管夷吾。
冷霜自己也惊着了,为什么会是他在?
“冷姑娘。”春兰扶着冷霜,“你们先走,走啊。”冷霜推着她,“好好保护门主。”冷霜坐在地上,整理着衣襟。
一群人围着冷霜,利剑相向。
冷霜擦拭着嘴角流的鲜血,微微的笑着。
一群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易牙和管夷吾走了过来,易牙拔出剑,“对不起了,夫人。”冷霜闭着眼,等待死亡。
又一把剑,抵住易牙,正是桑栎,管夷吾说道,“易牙,你这是干什么?”看此情此景,他有心保护冷霜,冷霜却无颜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