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枫霎时一惊,马上就像一个饱受了满腹委屈的孩子一样,不断地抹着眼中流出的泪水,一时呜呜地哽咽着,“大师父,你欺负人!”
“大师父,你就欺骗了我!”
听得左白枫如此理直气壮之说,又见得他泪水涟涟的呜咽在那里,好像一只受伤而垂死挣扎的小邹鸟,殿中的钟灵通则一时变得笑容可掬的哈哈问道。“白枫啊,大师父那里又欺负人了?那里又欺骗你了?你说出来听听啊,免得山上这么多人还真以为我倚老卖老欺负了你呢!”
说着,好像觉得内心大受一片苍伤一样,马上又循循善诱着神情说道。“白枫,众目睽睽之下,你可不能一出口就伤了大师父的心啊!你不要忘记了,这里是雪松山的紫霞冠的大殿,不是咱们私底下随便交谈的书房。你的一言一行当得注意一些,有一些话一出口就覆水难收了。”
“不但伤人,而且还伤已!甚至还可让人记恨一辈子。”
“大师父,我,我……”
可是,就在整个大殿之中,不等左白枫接着钟灵通的话荐解说开来,殿中那一众已然愤怒的长老就已经异口同声的喧闹开来了。
“就是啊,左白枫,你说啊!尊主那里欺负你了?那里又欺骗你了?你总得给咱们说个明白吧?否则你知道对尊主言出侮辱和信口开河的后果吗?”
“左白枫,你小子说啊?现在咱们就等着你给大家一个解说了。再不说清楚开来,你可别怪咱们雪松山现在就容不得你!”
“哎哟,左师弟,你就别磨磨蹭蹭,唧唧吧吧的了。快说出来吧,你也不用这么倒吊咱们的胃口吧!”
一时间,整个紫霞冠的大殿中众说纷纭,闲言碎语满天飞舞,全都像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剑,直向左白枫的心窝飞刺而来。顿时,鲜血淋漓,血流汩汩。
左白枫一时颇感压力山大,整个身心就像独自一人行走在刀枪林雨之间,正在经历着各种血腥刺激的疼痛。但是他此时仍是咬紧牙根挺住,带着一双泪眼婆娑的哭丧脸孔怒说道。“大师父,你明明就是欺负我嘛!”
“先前你安排弟子和清风小师叔下山去五松镇白府做法事的时候,你本来就知道弟子会遇上那宗‘灵魂附体’千年寻情之事的。但是大师父你却知而不言,偏偏让我这个毛头小子去涉这一趟浑水,还害得弟子直到现在还惹得一身解不脱挥不去的千年情债!”
“你说你可恶不可恶?让不让人心里生恨嘛?你谁都不找,偏偏让我去上演这一出滑天下之大题而不讳的重头戏!”
“大师父,你到现在还敢说你不欺负人?不欺骗白枫吗?我就不信了,在事实面前大师父还能反悔不成!”
可是事情的反转往往令人始料不及,正如左白枫现在口口声声咬定大师父钟灵通知而不言欺骗自己一样。此时的大殿之中,不等左白枫所说之言落地生根开来,殿中的钟灵通霎时就张着一副扭曲的脸型,一腔哈哈大笑地反驳开了。
“左白枫,你可知你现在是跟谁在说话啊?竟然这样冒犯本尊尊威,乱语云云。本尊若是发话下去,你就是一个死不足道的小蚂蚁了。”
“现在我且问你,你说本尊早就掐算出,你去五松镇白府做法事会有此一着奇遇!你是以什么为根据来抵赖本尊的?而且你也不想一想,雪松山全观上下那么多弟子,本尊有必要去算计你欺骗你吗?”
“你呀,真是在劫难面前多生是非之心,而非是始求初心,励志不改!看来你还得多多煅练,磨砺身心呐。”
当众被大师父斥责,这让一直习惯于依赖大师父的左白枫颇感惊讶。他一时也意想不到此次回来大师父会有如此反常的变化,不但貌似对他颇为冷淡,而且还对他设有嫌弃之心一样,就连眼前那个还昏睡在简易担架上的刘雨儿,大师父一尚以救人渡已慈悲为怀的善良之心。此时对于横躺在大殿之内的刘雨儿来说,亦是视而不见一样。只管瞪着眼睛在责备他左白枫的为徒不尊之过,那里还管得你这个等救之人的生生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