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突然的变故会来得这么快,简直就让左白枫一时措手不及,头昏脑涨。但是,他已经顾虑不得那么多了,抱紧白子荷慢慢倒下的身子就往李伯的面前拖。
李伯迎上前来,帮着把白子荷的身子摆正在那个简易的胆架之上,连忙趁上前来唤道。“三小姐,三小姐,你没事吧?不要再吓我了,刚才你已吐了一次血,现在又来一次,再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这样连泣带哭一连喊了几声,白子荷才悠悠醒来,她昏然看了李伯一眼,便用手微微指向了左白枫,然后又将目光缓缓移上了对面的那个黄衣大仙。
左白枫一时会意,明了那是白子荷要告诫自己小心对面那个黄衣大仙。但见左白枫即时向白子荷看了一眼,好像是示意她要安下心来,随即便起身瞧向了外边围拢过来的人群。
可是就在此时此刻,左白枫的心里却莫名的打起了一连串的疑问。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接连发生的这一些事情,特别是白子荷明明是已占有自己‘张冠李戴,隔空打牛’的精元之气了,再加上她自己也拥的千年的道行,为什么偏偏还会承受不得那黄衣大仙‘追魂鬼刹’的重重打击?
但更令左白枫一时脑怒不已的,仍然是外边那一些再次被黄衣大仙挑唆疏摆反叛了的人群。先前自己明明就利用现有的修行法术,破解了那鸳鸯女身上入侵的邪魅之气了,而且这一众反叛了的人群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到头来,为什么还是经不得别人的一翻言语利诱便又反水了。
难道说这人间的路或者是正道,必定是要充满苍桑而鄙咦的。任他左白枫如何尽心尽力来把最善良而美好的一面做给他们,到最后因为某些些小的利诱,终究还是要反叛他的。
怒气不打自心中来,左白枫的眼中好像就要喷出两团剧烈燃烧的怒火来,狠狠的将眼前的这一切切底烧掉,而且烧得干干净净,他看眼中再也不想看到这些反复无常的男女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不正是置身在这样的人群和红尘之中吗?若要逃避得了这一切的纠缠纠结,洁身自好,可红尘之大,变幻莫测,一时之间那又谈何容易啊!
左白枫还想再深想下去,可是对面那个黄衣大仙已经让他没有了遐想的空间了。那黄衣大仙趁着左白枫和李伯二人围上白子荷之际,已经舞动双手,口中念念有词,又发动了第二轮更加猛烈的攻击。
那黄衣大仙好像已经打定铁定主意了,在这一招凌厉的攻击之后,必须把眼前这个唯一一个再能阻碍自己便宜行事的小仙长切底解决掉,休得再让他三翻五次来坏自己的好事了。所以
,那黄衣大仙这一次乘胜出手,对左白枫这个眼中钉已经打出了他的十成的功力。只要一沾上左白枫的身边,必定让他再没有还手或者生还的机会。
然而,左白枫仍然抱着持道清修的一缕善良之心,对同中人的黄衣大仙抱有救人于已的善良之心。他瞬间看得那黄衣大仙出手凌厉,招招狠毒,直向自己拼命打来。突然想到自己修为尚浅,可能真不是眼前这个黄衣大仙的对手,一时亦是不敢大意,只好打着能躲就躲能闪就闪的主意,与那黄衣大仙周旋起来。
那黄衣大仙一见对面的小仙长改变了与已相持的战法,马上又摧动打出的精元,向左白枫的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层层笼罩下来,好像恨不得一口把左白枫这个碍事的家伙连渣儿也吞掉一样,那里还容得他这小子在这里丢人显眼,白白毁了自己一副大仙的颜面。
于是,瞬时之间,只见那黄衣大仙把右手食指往他的嘴中狠命一咬,立即就迸出一道鲜血来,再见他把滴出的鲜血往他手中的桃木剑上擦去,又舞了一通剑花,瀑喝一声,立即卷起一团裹着黑色烟雾的剑光直向左白枫打去。
此时,左白枫正陷在沉思和纠结之间,完全没想到那黄衣大仙此时已经变得恶劣的狠毒之心,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竟然没有一点顾念同道中人的本份。他再想躲将开来,显然是晚了一步,一道浓黑的剑光直射进了他的胸膛。接着一声‘啊’然大叫,左白枫马上就慢慢摊了下去,一脸的惊讶显得完全是难以置信。
看着左白枫缓缓倒下的身子,后边站着的那几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叫,“小仙长,你怎么了?你可不能丢下咱们不管呐。”说着,一齐奔将上去,把左白枫拉了回来,与躺在担架上的白子荷并排在了一起。
心急的李伯再也顾不得白子荷的惊悚,立时挪过去,俯下身子来察看了左白枫一遍。只见此时的左白枫嘴角流血,眼睛泛白,微弱的呼吸一松一紧急促的扩张着,嘴唇连连繄动民几下,好像是要交代什么后事一样,终是没能说出一声放来。
李伯急得一时掐着左白枫的人中叫道,“小仙长,小仙长,你醒一醒啊,咱们都在等着你呐?你千万要醒来啊。”
旁边相望的张五爷,此时一听李伯又在说这样丧气的话语,当即又摆起他那一副高冷的语调怼怂道。“呸,呸,呸,李伯,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小仙长又没死,你老是说这些丧气的干什么啊?我看啊,人家小仙长原本是不会死的,一被你这样摇晃和诅咒起来,不死也变成得死的了。”
仍躺在担架上的白子荷,突然听得张五爷如此响亮的和李
伯撕扯开了,惊恐得马上就要挣扎着坐起来,好好地看视着此时摊倒的左白枫。
几人一时无奈,左右相劝不得,李伯只好唤着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把白子荷扶持起来,往左白枫身边靠。谁知就在白子荷挪动着靠近左白枫的霎哪,一眼瞧见左白枫此时的模样之下,两行清澈的眼泪竟然地老天荒地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