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片寂静的沉默之声,忽然又瀑发出嘈杂的喧闹,顿时把整个清凉的大街小巷引得热闹起来。
不等那女子一说完,让她平缓自己因为说得激动的心情,稍微缓过一口气来。旁边那一群神情激昂的男女老少,又‘哄’的一声大吵大闹开来。直急得她两眼横盯在当中,一时不知先阻止谁好。
当中有一胳腮胡子的汉子站出来,睥睨着眼前的那几人阴阴冷笑着说。“小姑娘,你别说了,暂且退一边去。等着看咱们的好戏就好,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影响了咱们除妖驱魔的大好心情。”
看那胳腮汉子这样粗瀑的说着,大概就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吧。但是那个女子好像也是颇有来头一样,对于那个胳腮汉子的说话颇为无视,仍是搀扶着当中的阿槡婆缓缓应道。
“这位大哥,你说话可别那无难听。镇上除妖驱魔之事岂是你一个人所为,咱们这是群策群力,不独你一人之功。”
说着,那女子又抬眼环视了周围那一群男女老少一遍,见众人没有什么异议,而且点头接耳之间,好像很是赞同她的说词一样。那女子当即又呵呵一笑,接着狐媚说道。
“小女子鸳鸯不才,才造次上前来多这阿槡婆说几句闲话罢了。既然现在咱们已经把这个祸害狐妖捉住了,该怎么样处理就由大家一起决定好了,不独大哥你一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大放厥词吧!说什么这妖除魔之功也是大家的。”
“若是咱们都按你所说,那你岂不是把咱们都当成了三岁小孩一样糊弄了吗?眼下这种形势不用你多说,咱们这些男女老少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狐妖了,何须你在此多此一举。”
那自称为鸳鸯的女子这样款款的说完,顿时引得周遭的男女老少一阵騒动,和小声非议,甚至已陆续有好些人把一腔愤怒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胳腮汉子的身上。仿佛他们要攻击的目标不是横躺在地上的白家三小姐,而是眼前这个多事生非的胳腮汉子。
那胳腮汉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此时所处的尴尬场面,不但被鸳鸯这个小丫头当众狂刷了一遍,而且差不多就要成为众人之恨的核心了。
心中的怨恨和愤怒之气不禁顿然生起,直瞪起他那两只诡异的大眼睛,怒气休休地吼道。“小丫头,大老爷们要做的事情,这里那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赶快退下去。”
这样说着,他猛然又抬头环顾了四周一片,眼见场面上所有男女老少的眼睛差不多都盯向了他,好像众人已把他当成一个比狐妖还恶毒的怪物一样看待了。他气得满脸阴沉,甩手一吼,连着手臂上的
衣袖烈烈作响道。
“小丫头,你不嫌丢人显眼,我还嫌你像三姑六婆市井泼妇一样,长嘴多舌,叽叽喳喳,扰人耳目!”
“呿”的一声大响,那一群围而不攻的男女老少,已然狠狠瀑出了一阵嫌弃的恶笑和讽刺,霎时惊得那胳腮汉子一脸的茫然,神怯光衰呆在了当中。
而周边那一群倏然起哄的人,那里还管得了你出来说话找渣的是谁,心中早已蠢蠢欲动,把自己一腔郁积的私人恩怨灌注在握满力道的棍棒禾钗之上,恨不得在整个人群之中有那么一人带头而起,挥棍舞棒直砸在白子荷这个害人的狐妖身上。
再听得那伶牙俐齿的鸳鸯姑娘一声呐喊,“宰了她!”后面跟着吭奋叫嚣的人群,顿时也瀑出了各种凌厉的仇恨之声,当中就听得有人高声尖叫道。
“男女老少爷儿们,你们有恨的报恨,有仇的报仇的时候到了。”
“打啊,杀啊,把白府这个繁生出来的害人狐妖当群活剐了就好,容不得她再在潜镇上兴风作浪,横生妖孽。”
瞬间,原本并不喧闹的场面又被这一众男女老少的呐喊之声完全覆盖了下来,如同生死相搏的战场上,到处洋溢着各种刺耳尖锐的嘶叫。按落在人的心上,霎时不寒而栗。
看着场面上变了味道的氛围,那胳腮汉子顿时心生狐疑,望着这个伶牙俐齿的鸳鸯姑娘,露出一副哭丧乞求的衰容,怯怯的顶道。“哼,你个小丫头,难道这一次老子非得栽在你的手里不可?也没见你长着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啊?怎么这一众男女老少反倒都站到你那一边去了。”
“你,你大爷的,小丫头,老子勒个啾去!看你怎么办。”
尽管那胳腮汉子恨恨地说起了满腹的堵气之话,意在引起这一众痴怨的男女老少的注意,但是谁知那鸳鸯女子竟是一语答道,“这位大哥,众目睽睽之下,你可不能胡来哟,要不然这么多人众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啊,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同他们一样,先出了心中这一口恶气再说,其他的你休得再胡言乱语。”
从没想到自己一腔恶气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惹上了一身的燥气,那胳腮汉子心中的恨啊,差不多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了。但是等他冷眼环视了一遍周遭的人此时的反应之后,他又像装孙子一样怂恿了下去,再不敢扯高声喉说他的那一套主张了。
而喧闹的场面上,眼看着这些愤怒了的男女老少,就要把手中操着的器械狠命砸上白子荷的身上了,惊骇之中的李伯说时迟那时快,倏然一声大吼,猛力一跃,就向摊倒在地上的白子
荷身上护去。
只听得一阵“乒乓”作响,那一顿充满怒火而无情落下的棍棒,突然之间就狠狠地砸向了李伯那干瘦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