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自己把话说完,白衣少女就好像已经沉醉在自己幻想的美丽憧憬之中了。
一时抬头看见青衣少年正低头无语地待在那里,像是犯了修道之戒无法担待的错误一样,嘴角露出一丝弧形的冷笑,马上又装模作样的挑逗起他来。
“小术士,你刚才口口声声说人妖殊途,不可相恋。但是你知道吗?人妖也有相爱相恋的深情,而且一点也不比你们人间的情义差。”
“譬如,譬如那个祸国乱政的妲已,她对纣王也算是一片深情的。还有那个流传久远快灸人口的‘牛郎织女’的故事,不也是人神相恋吗?再有那‘鲤鱼公主’化身人形报恩渔夫的故事,那一个不都是人神相恋或者异类相爱呀?不见得上天就天打五雷轰的处罚他们了。”
“倒是你这个死性不改口的生冷小子,人妖殊途,不可相恋的叫嚣着!多刺耳啊。”
“小术士,你说的这一套鬼话我白子荷偏不信,不信,绝对不信!”
“。。。。。。”
“不信就不信,我迫你做什么,何必搞得这么多废话。”
沉默片刻,只听得那青衣少年带着埋怨的口吻极力地为自己争辩道。
“妖孽,你这唱的又是那一出啊?你不知道咱们人妖殊途吗?我怎么可能违逆师门和你有在一起呢?你就死了这一杀心吧!”说罢,青衣少年的眼晴里似是生出了一分无言的温柔,多出了一份无言的自责。
这时白衣少女好像也变得认真起来了,一脸痛苦的表情直泻在她苍白的脸上,迫使她自己冷冷地哼道。“刚才我都说了,我下溅,我自作多情吗?不及你们人间的人好。”
她眼中含泪,静静地看着眼削刺伤她的青衣少年,不言也不语,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仿佛在极力掩饰着她内心狂燥崩乱的情绪一样,装作一副死活不愿意让人亲近的模样。
青衣少年一时语塞,眉头紧蹙,慌忙丢下手中的利剑,怯怯地渡到白衣少女的身边,双眸猛然掠过白衣少女的眉眼,一股悔意犹凝在眉间,一点泪花慢慢地舒展开来。
但见他出手如电,抢过白衣少女的右手婉,急忙从自己身上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子,手一抖便把瓶中的粉末细细地涂在了她的伤口之上。再从背后的包裹里扯下一条白色的绫丝,一罔圈一圈缠在了白衣少女的手宛之中。
一切包扎妥当,才听得他从嘴中轻嘘了一口气,脸上马上掠过一阵愧疚之色。“小狐妖,你走吧,我不杀你了,但也不许你再危害人间。”说着,抬起头,一双深遂而明亮的眸子又像先前一样掠过白衣少女的眉头,慢慢落下一片温柔而绯红的关怀。
闪动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白衣少女似是突然有所省悟的样子,立时又发出了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小术士,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小女子就先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不过我也要告诉你,在我的面前你就不要装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少女的语气说得柔软婉转,浑如天籁,萦耳不绝。停顿了一会,又见她突然张嘴急急的问道。“小术士,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我不想咱们每次见面之时,仍是这样呼来叫去,嗯嗯啊啊的难听死了。”
“左白枫,左右的左,清白的白,枫树的枫。”青衣少年干净利索地答道,摆出一副毫无拖拉冗踏的干净。
“哇,好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啊!谁给你取的,我喜欢!”白衣少女一阵欢呼,又匆匆甩出了这一句,羞得立在当中的左白枫耳根子一阵绯红,一阵泛白,脸色也羞难成了一鲜妍的花。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我,我能知道吗。”左白枫抬眼正看着穿着一袭白衣的少女涩涩地嘣出了这一句,闪动的眸子已经变得珊然心动,嘴中吐出的语气已是尽显温柔。
“我?”白衣少女讶然一惊,惊异的眼光立即扫过左白枫干净的脸庞,好像略微思索了一下,突然笑嘻嘻地答道。“我叫白子荷,白天黑夜的白,女子好的子,何草美的荷。”
“白子荷?”左白枫惊然反问,霎时疑神注目。
“唔”,目光流转,娇声如靥,白子荷倏然笑咪咪地自嘲道。“怎么样?有意景,有诗意,我的名字也不比你的名字取得差吧?”
“当然,白,白,白子荷,真是个好听的名字,真和你的人相配,我左白枫记住了。”左白枫一时满心欢喜地回应着,生怕自己的一时不慎就会惹来白子荷的某些误会。
不过还没等二人停留在片刻的相识惊喜之余,左白枫又面带忧色而不舍地怯怯催促道。“白子荷,咱们已经交换好名字了,你还是快点走吧。不然我的师父赶过来了,你就走不脱了。”其实,左白枫这样极不情愿说出嘴来的时候,一副颇为为对方担心而憔虑的复杂心情已跃然脸上,所有初见时的惊喜和担心就差一点即破了。
“啊,这样说来你的师父定是个厉害的狠角色了,该不会一剑就把我刺死了吧?”白子荷眉眼一挑,满脸含笑而天真地挑逗道,把左白枫现在所有的担心和憔虑全部都打落下来。在她看来,左白枫所担心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如同儿戏一般,那里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啊。
可是左白枫已经急得抢先开口摧促了,“白子荷,你再不走,你就会后悔的。我师父的剑法,可是一剑穿心的。”
“我才不怕他呢?听你这么一说,现在我倒是想会会他了,免得自己心生后悔!”白子荷显得颇为不惧,反而对左白枫的说词似是更能激起她心中的挑衅之意一样。
白子荷这无意的一激,反倒把左白枫急坏了。仿佛气愤地挑衅一般,这不是明摆着叫他和自己的师父为难吗?
左白枫这一想,急得马上又上前来摧促道。“白子荷,你还是快走吧。你再不走那可就让我左右为难了。若是我师父和你打斗起来,你说我是帮你还是帮我的师父啊?”
“若是帮你吧,那显得我违心;不帮你吧,咱们又刚刚和好,我不能食言对你不利啊!”
听着左白枫左右为难的说话,白子荷两眼一翻,轻蔑一笑,顿时变得无可奈何地答道。“好,左白枫,我答应你,我先走了。希望你能记住我,不是为了哄我走而违心地说出这些慌话。”说罢,一双闪亮的眸子在长长的睫毛掩盖下,早已流露出了一副女子特有的柔情和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