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关系吗?去去去,认真写作业去。”看眼两个女生之间的悄悄话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吕熙宁想也没想,直接把前桌靠着她桌沿的背推了回去,视角一转,忽然发现叶清庭也是同样的坐姿,刚想伸手把他也推回去,却见那男生有所感地回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清冷无波,脸上也是淡得看不分明的表情,却让她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窖一般动弹不得,试图有所动作的手也是一僵。
所幸,男生仅瞥了她一眼就转过了头,还是保持着后靠的姿势,她却不敢再有动作,悻悻地把手收了回来,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一直都觉得叶清庭和尹竣玉不同,惹不得。
照理说,这两个男生坐她们前桌之后,交流多了,应该就能熟络起来了,比如尹竣玉,这个看上去酷酷的男生,她现在都敢像刚才那样,对他做些无伤大雅,又不拘小节的举动。
但叶清庭呢?
她一点儿都猜不透这个男生。
平常,他们有时也会说上几句话,男生的态度也总会是一派清风的礼貌和从容,很容易让人感到他对自己的尊重,从而产生好感,想和他多做交谈,多了解他,和他做朋友。
然而,同样的,这样的礼貌和从容,就好像一张怎样都撕不下来的面具,人前人后,总是淡泊得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渐渐的她有了一种模糊的感觉——
有些人,是永远无法依靠交谈和时间,而慢慢熟悉成为朋友的。
无法接近,无法捉摸,永远生疏分明。
因为一开始,他就已经划定了界限,其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吕熙宁走着神,这边,凌溪泉奇怪地打量着她,见她久久没回神,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叫了她一声:“吕熙宁,想什么呢?”
“没事。”吕熙宁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就在想校运会的事呢。”
她的话音刚落,凌溪泉眼尖地瞥见坐在她前桌的男生身子一僵,笑容深了几分,刚想打趣几句,吕熙宁却像突然失了说话的兴致一样,拿出作业本做了起来。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凌溪泉坐起身,托着腮帮子直勾勾地盯了同桌好久,却见她对自己的目光仿若不察,只是专心致志地写着作业,她顿感无趣,也从桌板里找出了作业本,一边翻着页,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
她怎么会没注意到,吕熙宁推了尹竣玉之后,分明也想对叶清庭做同样举动的,却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
她闪神前的目光,是落在叶清庭身上的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凌溪泉抬头往前桌的方向望了眼,见他还是靠在她的桌沿前,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她不知所谓地复而垂眸,握着笔的手松了又紧,最终摈弃了脑海里突如其来的,一些模糊却纷沓而至的杂念,专心地写起了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