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回,她竟擅作主张把恬恬抱回了家,他和子清找上门去的时候,那寡妇还笑得很甜的说,小娘子一个人在家无聊,刚好她家丫头跟小娘子岁数差不多,两人作伴玩得可开心了,活像一对姐妹花呢!
当时子清便这样冷着一张脸,对那寡妇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最终接回恬恬的同时,毫不手软地把她解雇了,便是那寡妇哭着跪在地上给她磕头也不为所动。
子清一向护短,她真正动气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边的人。
魏子清不给萧楚睿开口的机会,又继续道:“反正萧二郎出身高贵,做事全凭自己心意,哪里需要考虑别人感受?
便是要娶我家小妹,也只需让官家下一份圣旨……”
忽地,她正在说的话生生顿住,眼睛不敢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睁睁地看着面前那个一身清贵的男子一撩衣摆,竟缓缓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这下不止魏子清,厅里所有人都震惊得发不出声音,袁鸿杰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出生于皇家的萧二郎,只怕他这辈子除了家里的长辈和官家,便再也没有跪过什么人。
然而,此时,他却在他们面前跪下了,毫不犹豫,眉眼间都是认真。
莫小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微微加快,眼睛仿佛只能看到那个跪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随即她听到男子清冽如风的声线道:“未能先经过两位的同意便求娶子宜,是我的不是,我愿为此赔罪。
然而我此举并不是因为不尊重两位,因为我与子宜之间的关系过于敏感,在没有十成把握迎娶子宜之前,我不能给世人落下任何会伤害到子宜的把柄。”
魏子清生产那天,他天刚亮便走了,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曾出现在袁家。
他和子宜之间牵扯了太多东西,南平候府、荣阳长公主、庞太后,滕王……还有他许多隐在暗处的敌人。
若让他们知道他有心迎娶子宜,只怕子宜的日子不会好过,而那时候他没名没分,不但无法光明正大保护她,他的一举一动还可能给她带来更多伤害。
别人都说他过得潇洒而自由,实则那只是表象,身处他这样的位置,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身上有多少枷锁。
因此,他只能先瞒着所有人,他不急,只求稳,他做事一向有耐心,也享受慢慢布局让猎物掉入网中的过程,然而这一回不同于他先前做的任何事,他要顾虑的东西更多。
他先前想的只是怎么玩弄人心,这回要想的却是怎么收拢人心。
一向心高气傲的萧楚睿,何尝有过为这种事殚精竭虑的时候?
魏子清有些怔然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强迫自己把心硬起来,冷声道:“你也知道你与子宜的关系敏感!萧二郎,我实话实说,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子不行?
你是长公主府的二郎君,子宜虽是南平候府的二娘子,但她的情况,我相信你比我清楚,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子宜嫁入皇家意味着什么,你更不会不知道!
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若是真的为子宜好,便找官家取消这次赐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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