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委屈地说:“……他一直对我很好,可他从来没说过什么。”
小小帮她分析,“他也没说过喜欢那个女生吧?”
“没听说,但他们是青梅竹马,本来感情就很深。”
“青梅竹马……”小小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对哦,你跟小彬哥也算青梅竹马。小小,我之前听文涛说,你是单身主义者,只恋爱,不结婚,是吗?”唐依依看着小小问道。
小小低下头,没回答是,也没说不是。
两人已经走到江边,亲水步道上有许多人在跑步。
小小抬头看着那些跑步的人,突然说:“我这一生只有一次快跑的经历,就是在徐彬为我打架之前,为了躲那两个调皮的男同学,他拉着我拼命地跑。依依,不如你拉着我也跑一跑吧,不用拼命跑,就用你平时跑步的速度,我想出汗。”
“天气这么热,跑几步肯定会出汗的。”
“来呀,试试。”小小两眼放光,向唐依依伸出了手。
“好,我拉着你跑。”
唐依依一把拉住小小,在亲水步道上缓步跑起来。
小小开始有些紧张,但慢慢的便放松下来,一脸快乐地跟在唐依依身边跑起来,两人跑了大约300米,便已经汗流夹背,怡城的桑拿天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是晚上一样没退凉。
亲水步道上方一间茶室,窗户上贴着几个大字“空调开放”,唐依依停下脚步,指着茶室对小:“到里面坐坐去。”
小小一脸兴奋,大口喘着气,看样子高兴的不行,“好啊,去坐坐。”
两人进茶室,找个角落的位置,一人一杯柠檬水,没加冰。
唐依依看着小小兴奋的脸,奇怪地问她:“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小小笑着笑着,眼中竟然浸出了泪水,“依依,原来我可以跑步的,我的身体是可以跑步的。”
小小的异样让唐依依想起那天去吃百年然面的早上,小小像一只蜗牛一样的慢跑,她停下来手按在胸前感受心跳的动作,她问:“小小,你有心脏病?”
她伸手抓住小小的脉,经过休息,小小的心跳很平稳,很有力,很规律。她的脉像显示有些脾虚,那是消化吸收的问题。
唐依依放开她,“没什么呀,你就因为这个从小到大都不敢跑步的?”
小小用纸巾擦了擦泪,将衣服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又轻轻往下拉了拉,露出胸口上一个红色的纹身,一颗小小的心形,下面接着一根魔法棒。
“你仔细看看。”小。
唐依依伸头过去仔细地看了看,纹身掩盖下是一条小小的疤痕,这才吃了一惊:“你做过开胸手术!”
小小点点头,“我是先天性心脏病,室间隔缺损,一岁前动的手术,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但我父母他们却一直非常紧张。
我有一个堂兄就是先天性心脏病,也做了手术,但几岁时还是死了,所以我父母绝对禁止我做任何剧烈运动,不准大喜,不准大悲。
学唱歌,学钢琴,也是因为可以平静心情。从出生到大学毕业,我都是在他们绝对的严密监控下心静如水地活过来的,唯一一次剧烈运动就是徐彬拉着我跑。
我爸爸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调动,我也跟着读过许多学校,因为不准运动,我从小身子就弱。到初二时去了徐彬的学校,跟他同桌。
开始总有两个男生有事没事就来欺负我,现在想来他们可能更想引起我的注意,但那时我很怕,那一学期,我妈妈的身体出了问题,所以父母对我的监控松散了点。
徐彬帮我打了一架后,一切就好多了。我没跟他们说学校里的事,我特别开心,我和徐彬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我从小学唱歌,学钢琴,徐彬在我的影响下也开始唱歌,他天生音准很好,那时正在变声,我教会了他运用气息发声,虽然那时我也是个半吊子。”
“后来呢?”
“后来,我又跟父亲去了别的城市读高中,大学考的省城音乐学院,我进校之后就在新生入学口到处找徐彬,我们小时候约定了要一起考音乐学院的。
我妈妈跟我说,可以结婚,但不能生孩子,我的心脏承担不起孕育一个孩子。我后来见到徐彬后,跟他说了我的病情,他根本不在意,但他说,他的父母会很在意孩子的事,他说等吧,也许他30多岁,父母亲一着急,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
“所以,现在不能说你俩的事情。”
“对。”
“那接下来你们就这样等下去吗?”
“现在只能这样。”小小皱着眉头说,但眼睛里却闪着掩饰不住地倔强。唐依依看着小小眼中的光芒,耳畔响起她曾说过的:白羊座的人身体里面都藏着一个圣斗士,当她决定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她一定会排除所有干扰,全力以赴。
与小小从茶室出来,两人在街口分了手,唐依依看着小小瘦瘦的背影向宣纸店的方向而去。
之前小小妈的欲言又止现在终于知道了原因,她妈妈已经看到徐彬早晚要继承医馆,徐明堂绝不会让他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或许在小小妈的心里,给小小设计的道路就是让她与一个离过婚已经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吧。
可怜的小小心里明明藏了一个圣斗士,却被逼着活成了清心寡欲的小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