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膳食?”眼睛一转,缓缓说道,“听闻宫中膳房的糟鹅烧鸡做的不错...”
“少吃一顿饿不死。”
转身离去。
夜色渐浓,这皇宫却依旧繁华喧嚣.宫灯红烛点亮了宫殿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
连这世间的黑也不纯粹了.
夜深了,银色的月亮点缀着深蓝的夜空,所有人都应该睡去了,唯独东双堂里亮着孤灯。
高洋,他还没有睡。
“陛下,长公主她...”
一男子,玉冠束发,一袭黑衣,恭敬的单膝跪在高洋的面前,等待着他的答复。
高洋一手举着酒杯,目光却无法从桌子上移开,若有若无的听着安幼厥的话,“怎么,连你也怀疑吗?”
他在思考,他在疑惑~
“臣不敢。”低下头去,不敢看向高洋,天威不可冒犯。
安幼厥从小时候就跟着父亲在军中行走,与高家自小相熟,他的父亲追随高洋的父亲高欢,高欢宾天,高澄离世,他现在追随高洋。
既恭谨又谦和;既忠心又不敢逾矩。
今日替高洋喝下那碗汤就是为了试毒,她没有下毒,但是放了不少盐啊~~难不成是想活活的咸死陛下?
高洋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派人查查吧。”
突然冒出个妹妹,他也怀疑过,但是每次看到她的脸就不会怀疑~
那样的天真,心性单纯,勇敢果断,坚强倔强,
扔在何处都是那么的耀眼,但是...她居然有立于大殿之上与群臣分庭抗礼的勇气,不是个一般的女子,虽说是我高家的女子,也不人人都有如此的勇气!
“微臣告退。”
“把那两坛酒拿走吧~”高洋一挥手,安幼厥看向桌子上两坛醉人的美酒。
“诺。”一只手拎着就告退了。
听此一番话,他也没了喝酒的兴致,心里乱糟糟的。
“真是倒霉。”这一天下来没有什么是顺畅的,都是因为这个高洋,晚悦暗自咒骂,殊不知这位被她咒骂的君王,早已佳人在怀,哪里晓得她的怨念。
不紧不慢的在路上走着,借着月光,分外明亮。
安幼厥拎着两坛酒也是不知所措,自认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也只不过浅尝辄止,平素除了宫廷饮宴他几乎滴酒不沾,
就这样拎了两坛酒回去也是头疼,怎么说毕竟也是御赐之物。
“安将军。”晚悦轻声唤了一声,离着很远看到了他,便一直跟着,这么晚还不离宫也着实让人生疑。
“晚悦姑娘。”安幼厥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
“将军怎着这么晚还在宫里?”天色甚晚,在这宫里逗留太久也是不合适的,他一向谨慎怎会不知。
“啊,陛下留臣饮酒,这...还赏了微臣两坛。”轻提起手中两坛酒,一时也哭笑不得,明明是人家不想喝的给了自己,但也还是赏赐,对于君上的赏赐,作为臣子只能笑盈盈的接受。
“哦,这样啊。”晚悦嘴角一咧,语重心长的说道,“饮酒伤身,小女为将军思忖,将军还是少喝为好。”
“是。”对于晚悦的话,他也不反驳,好像到目前也一直没有反驳过,低眉顺眼,不敢逾矩。
“不如,小女为将军分忧...”晚悦试探性的走近他,自然的拿走一坛酒,一切都是理直气壮,认为自己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
“见面分一半,在此刻遇见将军即是缘分,莫不是...要独自享用?”洋洋得意的欺负着眼前的老实人,柿子都是挑软的捏,若是只看安幼厥现在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会与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经历血雨腥风的威震天联想在一起。
他战神的名声也只是从别人处听来的,由此可见,传言始终是传言,传的太邪乎了。
“不敢...不敢...”
晚悦拿着快步奔去御膳房,生怕安幼厥跟他抢回来似的,匆匆拿了几样糕点,便折回去,与元怙饮酒作乐。
他二人坐在寒耀宫内殿门口,各自找了一个蒲团坐着,将酒杯点心摆了一地,何不洒脱。
在这座沉睡去的皇城中,人人都沉醉于邀宠献媚,又会有谁抬起头看到高楼顶那孤独无依的纯白色呢?!
今夜,清风舒朗,皓月当空。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岂能辜负?”饮尽碗中的烈酒,这酒气味香醇,但是入口浓烈,比起现代的白酒香味更重,度数低了那么一些,晚悦虽说不是嗜酒如命,还是喜欢喝酒,酒,也是想喝就喝的。
元怙轻嗅了碗中的清澈见底的酒,“不能辜负的又岂止良辰美景?”从前的酒不知喝了多少,自从被困在这寒耀宫也不知多久没有再喝过酒,喝酒也要一个知己相陪,才会喝的开心。
晚悦似乎有些醉了,有些眩晕,轻哼一声,扭过脸看着元怙,笑着问,“那还有什么?”
元怙似乎是与安幼厥不一样的人,他似乎并不像传言的一般冷峻无情,更多的是高谈阔论或者一语中的地戳到你的痛处,emm...就是毒舌,
温柔的时候似水柔情,炙热如火,坚定地时候心如磐石,不可动摇.
元怙对上她的目光,毫不避讳,“一轮明月,两袖清风,繁星相佐,佳人在侧。”
晚悦侧目,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眸子乌黑,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