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去那间房间?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怀了孩子,被人指指点点瞧不起?
可现在……他竟然说她生活作风不检点?
苏以沫气的浑身发抖,泪水奔涌而下,有委屈,有愤怒,还有伤心……
她咬着牙,咽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吸了口气,开口,“向白,请你在前面放我下来,我要下车。”
顾厉琛瞥了眼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可他不想道歉,他长这么大独断专行惯了,从来没给谁道过歉,认过错!
他不懂如何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倔,这么刚,服一下软,忍一点委屈都不会么?
刚是吧,倔是吧,好,他就不信她能刚到底!
“向白,停车,让她下!”
向白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两人一眼,隐隐叹了口气,将车停在了路边。
苏以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伸手,刚要推门下车。
男人的话就震在了耳边,“你要是现在下车,就永远别想见到小宝!”
苏以沫手一顿,泪水蹦出眼眶,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宝了,她就心如刀绞。
他怀胎十月苦苦生下的孩子,他说不让她见就不让她见。
不公平……
可她也知道,在这世界上,公平才是最大的奢侈品!
“好。”
苏以沫心口堵的要命,像压了一块石头,压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狠狠咬了咬唇,吐出一个字,开门,决绝的下了车。
顾厉琛猛地偏头看向她,一张俊脸像结了千年寒冰,冷的吓人。他周身的气温骤降,车里瞬间成了冰窖,冻的向白瑟瑟发抖。
她……竟然真的要走!
为了离开他,连儿子都不要了?
车门被“砰”的一声甩上,顾厉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狭眸里燃烧着的怒火都要成灾了,分分钟可以燎原!
下了车,苏以沫便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看到前面那辆劳斯莱斯没,离它越远越好,怎么远怎么开。”
“……”
师傅愣了几秒,回神,点头,“好。”
他从后视镜看了眼苏以沫高高肿起的脸颊,瞬间脑补出了一个嫁入豪门的女人被家暴,离家出走的故事。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酒店门口,苏以沫下车,去了药店,买了口罩和药膏,然后进酒店开了一间房。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和狼狈。
五年前,她初涉人世,什么都不懂,那么狼狈有情可原。
可现在,她怎么说也是个半大不小的成功人士了,再这么狼狈,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苏以沫进了房间,关上门,泪水就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她趴在床上哭个天昏地暗,心里好受一点后,她去浴室洗了把脸,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侧脸上。
洗完澡,她早早的睡下了。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都没休息好,真困了,也许是因为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累了,苏以沫躺上床,几分钟后便睡了去。
半夜,她捂着心口的位置,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是被疼醒的。
她做梦梦到和小宝分离,小宝泪流满面的喊她“妈咪,不要走。”然后她的心就疼的要命,活生生把她疼醒了。
苏以沫摸了摸一脸的泪,起身,去了浴室。
她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面容,苦涩的勾了勾嘴角。
下半夜,她再难睡着,辗转反侧的,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觉。
第二天,她顶着黑黑的眼圈去了周宁家。
周宁一看她,吓了一跳,“我的天,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苏以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道,“我这几天都要住在你这了。”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周宁拿了片面膜敷在了脸上,问。
“嗯,吵架了。”
苏以沫走到化妆台前,从抽屉里拿了盒眼膜,取了两片敷在了眼下。
“我眯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叫我,记住啊,半个小时后一定要叫我,我可不想迟到。”
说着,苏以沫去了客房,将自己扔在床上。
“嗯,睡吧。”
周宁走进去,给她盖上被子,看了眼她苍白的小脸,暗暗叹了口气。
这丫头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心,还是喜欢上了那个男人。
可谁又能控制自己的心呢?
……
HK,办公室。
苏以沫把在医院录的录音放给了安迪听,安迪听后,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以沫,还是你厉害,真行!我现在就把这份录音发给媒体,弄不死那个倒打一耙的小贱人!哼!”
“不是我厉害,而是我更了解他们。”
苏以沫歪在沙发上,从果盘里拿了一串葡萄,百无聊赖的一颗一颗的吃着。
安迪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叫了她一声,可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毫无反应,她只好把手伸到她面前挥了挥。
苏以沫被她吓了一跳,蹙眉推开她的手,“干嘛呀你?”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