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牙掉了之后沈爱说话都露了风,再也不敢哈哈大笑只能抿着嘴或是捂住,吃饭也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了那漏洞。
这边沈爱才刚适应没了一颗门牙的事儿,外边便已经变了天了,五皇子在西北边境失踪,老皇帝连夜召集了几个心腹大臣商议对策,而蒋国公提起北明王世子还在京中,老皇帝这才想起,待要召见周礼时却发现这人已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销声匿迹了。
老皇帝大为震怒,这京城可是自己的地盘,一个世子竟然能这般无声无息的避过自己的眼线消失,简直是奇耻大辱,便派人暗中查找其踪迹,而此时原本还在西北病着的北明王却在此刻突然传出皇帝无缘无故软禁了自己的儿子,要讨公道。
知道些消息的人都知道这是北明王在没事找事,但天下人不知道啊,所以老皇帝只得派出人与其解释一番,但人家不领情,死捏着这事儿不放,老皇帝也是怒极两人便打口水仗,一个揭一个的老底,一直骂到了来年春。
众人都是边吃年夜饭边瞧热闹,而原本说回来过年的小舅舅木白也没回来,蒋玉与五皇子两人也不见任何踪影。
到底相识一场,能来这也是因蒋玉的缘故,况且蒋玉对她可算得上很不错了,所以沈爱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他的,虽然知道这人现在死不了。
话说老皇帝与北明王的口水仗骂到了二月初春,沈爱的门牙也长出了一小点,可把她高兴坏了,日日起床都要对着那略显模糊的铜镜查看一番。
春日初到,暖阳高照,雪已经慢慢的化开了,露出了青嫩的草叶,瞧着日头甚好,沈爱便让丫鬟把沙发搬至院中,捧着书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过了年她已经九岁了,现在被木氏和沈二爷轮流磋磨,一个教书习字外加琴棋书画,一个教女红外加灌输掌家之事,日日都忙的团团转,今日木氏与沈二爷要赴宴才得以偷闲,不过木氏临走前还交代了让她写一百个大字。
这不,刚写好便出来歇歇了,虽说已经春日了,但风一吹还是感到有些冻人,翻着手中的棋谱,沈爱有些看不进去,蒋玉都去西北两个多月了,一点消息也没传来,问了蒋玉留在她身边的四个木头人也只统一回复:不知道!
真愁人~现在她倒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了。
晒了会儿便觉犯困,让人撤了沙发回屋小歇了会儿,待醒来洗漱过后便听灵翠禀道:“小姐,门房方才来传,说蒋三公子和五皇子已经回来了。”
知道自家小姐最近老是在念叨着蒋三公子,灵翠赶紧把自己门房传来的消息告诉她。
正举着梳子梳头的沈爱微微一愣,一脸惊喜的转头道:“真的?”
灵翠双手接过她的梳子为她顺发,笑着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让小姐放宽心时,却听她猛然大叫道:“那臭小子终于回来了,那我的酒铺子就要开张了。”
灵翠顺发的手微微一顿,她还以为自家小姐是担心蒋三公子的安危,原来是担心自己的酒铺子,是她这个大丫鬟失职了,猜不透小姐的关注点。
沈爱琢磨在三还是迟几天再去寻蒋玉,他刚回来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再说老皇帝怕是还要召见呢,毕竟是跟着五皇子去的,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总得问一下情况。
而还未等沈爱挑日子去探探蒋玉外边又传出了北明王已经召集人马蠢蠢欲动要往京城逼来了。
既然北明王已经动手,老皇帝自然不含糊,当即让太子挂帅前去绞杀,又把五皇子去西北查出的私养军队、与西凉购买兵器等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公之于众,又抖出了与朝中部分大臣的秘密信件,让原本还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打起来的众人都明白了。
一时间讨伐北明王的呼声纷纷响起,而中书令也被查出与北明王勾结全族皆被打入大牢。
这件事带来的效应当属郑婉瑜最为开心了,此刻她正在自己的听雨阁喝着香茶一旁自己的生母云姨娘正拿着个荷包在埋头穿针,听完丫鬟禀报外边的消息,挥手让人退下后边听云姨娘直起脖颈道:“婉儿,这次那位怕是起不来了吧?”
郑婉瑜唇角微勾:“上次去了别庄没想到还能回来,这次怕是连父亲都保不住了。”
云姨娘还是有些担心:“她一出嫁的人,怕是...”
郑婉瑜不以为然:“纵然是出嫁女命能留父亲怕是也要给她一封休书,这丞相府无她容身之处。”她的父亲最是好面子,怎么可能让个罪臣的女儿继续做着丞相夫人,这会子奔波打点也只不过是面子上好看些,心中不知怎么埋怨呢,好在当初云姨娘被赶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