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苏离无事之后,翁华才返回市区,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程诗阳。只是不巧程诗阳正在做手术,翁华便在她的办公室等她。
程诗阳做完手术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等候多时的翁华,说实话看到他的时候有些诧异,但一向冷静的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淡然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等着翁华先开口。
“手术顺利吗?”翁华问道。
“顺利”程诗阳语气平淡的回答。
之后两人相对无言,程诗阳在等翁华说话,翁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程诗阳问:“你来,就是为了问我手术顺不顺利吗?”
“不是。”翁华立刻接话说,“昨天太混乱了,都没顾上你,连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对不起啊。”
听到翁华的道歉,程诗阳叹口气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道歉。”
“那你想听什么,尽管问。”翁华真诚的说。
程诗阳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道:“上一次,你伤势未愈却要执意出院,说是有要一定要保护的人,那个人,就是苏记者吧。”
关于这个问题,程诗阳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执意问一问,因为想要听到翁华亲口回答。
“是。”翁华如实的回答说。
“那我呢?我是什么?”程诗阳悲戚的一笑说道,“原来是我误会了,一厢情愿的认为翁记者对我有意。”
“没有,你没有误会。我喜欢你,这是真的。对我来说,你,是爱人。”翁华解释说道。
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可笑,以至于程诗阳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是爱人,苏记者是要守护的人,只有我觉得这种说法可笑吗?”
“苏离,是我当妹妹守护的人。”翁华解释说道,“我的父母和苏离的父母都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和她从小就认识。十年前,我、苏离、苏离的姐姐和侄子我们一同出海游玩,但是游轮被劫持了。”
翁华娓娓讲述十年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
绑匪有明确的计划,而且很有目的性,劫持游轮后,只带走了苏离以及她的姐姐和侄子,并没有为难其他人。
十年前的翁华,刚刚成年,虽然还不成熟,但对一些事情已经有了责任感,有了担当。
“你们放开要带他们去哪儿,放开他们。”翁华拉着拉着苏离,不然绑匪带走他们。
“小子,没你事,赶紧放手。”绑匪威胁他说。
但是翁华纹丝不动,并不打算放手,苏离也已经吓傻了,死死的抓住翁华的手。
“多管闲事,你们两个,把他拉开。”绑匪示意自己的手下说道。
于是立马来了两个人要将翁华拉到一边,翁华反手一拳打向一个人,另一个人见翁华如此,自然开始反击,一手拦住翁华的拳头,然后向外一翻,将他钳制住。
虽然如此,翁华也并没有放弃反抗,用力睁开那人,继续打斗。但翁华被两个人围攻,力不能敌,很快被打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他虽然挣扎但最终还是没能起来,头部流血让他四肢无力,眼睛也变得朦胧起来。
他模模糊糊的看到,苏离等人被带走,绑匪也离开了。有一群人围着他问有没有事,后来他就没有了印象。
“我,那一年我高中毕业,想来个毕业旅行,我父母没时间陪我去,所以我硬要拉着苏离去。”翁华继续说道,语气中满是痛苦。
程诗阳一直认真的听着,似乎明白了一些,看着翁华痛苦的深情,她的心中也不是滋味。
“苏离她,她本来是不想去的,是我拉着她去的。还让欣然姐劝她去,后来欣然姐还带着她三岁的孩子跟我们一起去了。”翁华的语气中明显的都是自责,“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只有我好好的回来了。欣然姐和小凡惨死,苏离中枪差点丧命。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缩在病床的一角,默默的哭,不让任何人接近她。”
“看到她那样,我真的很心疼。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他们。”说道这里,他的眼中泛着泪光。
“我,因为我,他们才会出去的,才会发生那样的事,可是只有我好好的。”翁华的语气中有很深的自责,可以看出他很痛苦。
程诗阳起身,走到翁华面前搂着他,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说了。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着翁华的背,给他安慰。
程诗阳想,自己是多么的不懂事啊,竟然会问这些问题,竟然要问道他心中的隐痛。他决定说出这些的时候,该有多不容易啊。
虽然过了十年之久,但那件事一直是他和苏离心中的隐痛呀,怎么能问这些事呢?程诗阳这样责怪自己道。
守护是过去许下的诺,是现在付出的行动,也是未来要履行的约。这些她会好好记得,过去的事情她没有一同经历,但现在和未来,她会陪着翁华一起守护着苏离,当妹妹一样,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从早上到现在都一副想问我的表情,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