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要她活着,要她好好的活着,要她不受到一点儿威胁的活着。
比如,城中区上空聚集的死气,那是对夏冰此时十分脆弱的生命的赤裸裸的威胁。
也许是心中的痛苦和自责压抑到了极致,他再也无法承受下去,只能找一处地方爆发出来,在人间活,必将行人间事。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赶到胎保生的时候,林其誉也刚好拿着一张照片赶到。
林其誉最近在查一宗失踪案,摸着目击者给出的证词一路来到星城路附近排查,结果意外发现胎保生竟然就是这片死气的源头。
二人对视了一番,当即转身各自离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突然发现,黑暗中,张立军竟然冒险来到了胎保生。
林其誉怕他有什么危险,当即返回。
整个城中区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黑暗之中,胎保生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耀眼的散发着光芒,只是这光芒此时看去那样的诡异,那样的冰冷。
他轻轻推门而入,李兰随即抬起惺忪地睡眼:“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他拿出手中的照片走了过去,向她展示了一下:“麻烦打听一下你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
李兰一愣,忙移开眼神:“抱歉我没有见过。”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闻的精光。
李兰随即低头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整个胎保生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这有些奇怪,他打量了一番地方不大的一楼,继续问道:“这个医院的工作人员只有你一个吗?”
李兰显然不太愿意再跟他交流下去了,面色不善地回答:“你见过一个医院里只有一个护士的吗?”
“医院?”他冷笑着反问,这语气让李兰十分的不舒服,她自顾自地戴上口罩,抱起本子:“没什么事儿我去检查病房了。”
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外推搡他,一边准备关门。
林其誉有些招架不住,他一向不太擅长应付女人。
好在就在他准备被挤出门的时候,也不知二楼还是三楼,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他眉目一凛,一把抵住了门。
李兰有些慌张地往里望了望,脸色白了几分,她看着仿佛看透一切林其誉,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外推搡,林其誉没再在意她,招架不住女人是他在日常生活中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显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一把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证件,冷声道:“我是警察,请让开。”
李兰更加慌了,她惊讶地盯着证件,随即结结巴巴道:“谁,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呢!”
话音未落,突然只听一声瓶里哐啷的滚落声,他一把推开了她,就看到了像个皮球一样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张立军。
张立军浑身抽搐着缩成一团,脸色白的好像一张纸,嘴里咕咕哝哝地,仔细一听,就知道他不断地喃喃的字眼是:“鬼,鬼,鬼啊!”
此时的李兰再也拦不住他,他大步往前走去,一把拉起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张立军,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一团让人窒息地黑气出现在了楼梯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