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如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云霆心中最后一块遮羞布,他身体轻轻颤抖着,脑袋直往下沉,脸颊因羞怒变得通红,
他没有把这个消息说出去,殿下自然也不会把这种消息说出去,那就只剩第三人,
“林伯,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你的主意?还是父亲的意思?还有飞云军,暗号已经发出去四天了,为什么还不来接应?”
云霆紧握拳头,心里矛盾又痛苦,云家世代忠良,在公国享有盛名,就是在其他国家,提起柱国公云氏,也会被赞一声忠良之后,而现在,四世忠良的名声恐怕就到头了。
“父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云霆扪心自问,却实在想不出答案。
“云少侯不必如此。”
雷诺上前把云霆搀扶起来,好言劝慰道,
“刚才那些话只是我的猜测,少侯不必当真,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阴山城,裴元靖已经疯了,若过几日,他仍寻不到我的踪迹,我担心他会孤注一掷,放火屠城。”
“他敢?”
云霆大怒,“阴山城有二十万人,他不过一小小的参将,也敢屠城。”
“他是不敢,可他若以城中百姓的性命逼我现身,你说我是出?还是不出?”
“这……”
云霆怔住了,心里想说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但现实却摆在面前,万一他真这么做了,该怎么办?把殿下交出去,公国就完了;不交出殿下,城中百姓会死,殿下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雷诺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
“云少侯,想办法带我出城吧,不管是向西,还是向东,都行,裴元靖手中有五千精兵,再拖下去,耗尽他的耐心,局势很可能会朝最坏的方向倾斜。”
……
封城十日,却没找到那个傻王子的半点消息。
他甚至一度怀疑,安国王子并不在阴山城,为此,甚至写信向军师问询,可得到回答只有三个字—阴山城。
“阴山城!阴山城!老子都快把这座城翻几翻了,哪有安国王子的踪影。”
裴元靖拍着脑袋,在衙门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有传令兵来报,却一直没有好消息。
眼看时光流逝,一天的时间又要白白耗去,裴元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没多少时间了,在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
他手中虽然有中枢台的手令,但手令上并没有盖皇帝的印章,封城十日已是极限,再多必遭问责,若时间超过半个月,那就是谋反的罪名,就是主上也未必能保得了他,毕竟那位大人虽在中枢台,但中枢台并非那位大人一个。
他虽发誓效忠主上,但大业未成,家业未立,岂能死在这里。
“不行,必须把那个傻子逼出来。”
裴元靖揉着蜂窝煤似得头发,左思右想,半响,还真想到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