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人们害怕，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害怕孤独，害怕未知，害怕遗忘，害怕失去，害怕自己存在一切生命的痕迹，都随着自己的死去而消失。更是不舍得，不舍得自己活着的一切。

七星子的话语落下，这个时候，银月妖圣开口了，“我得到的是，旧梦重温。”

这么说着，她伸出手，手掌之中摊开的，正是一枚玉符。随后她再一次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几个人，应该坦诚相见。然后立下一个约定。”

银月妖圣说道这儿，不贪道士眼睛里面光芒一脸。而范忆逍，亦是不禁的点点头。这种说法，其实对他们而言，是非常有利的。毕竟，在这个时候，如果说不贪道士和范忆逍心中对银月妖圣和七星子不忌惮，那肯定是假的。

他们自然也担心，后者会仗着武力，夺取他们手上的东西。而相反，作为弱者的他们，自然是无法威胁到银月妖圣和七星子的。

银月妖圣的话语落下，七星子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这么说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我也在担心，如果我放你们离开，你们将仙坟里面的事情泄露……”

七星子的话语没有全部说出来，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也在担心，如果放众人离开之后，众人虽然没有威胁到他的实力，但暗中放出风声，使得江湖之中某些有心人，前去找他的麻烦。

“那我们应该立下什么样的约定？”

不贪道士开口问道。

口头的约定，可不能够代表什么东西。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瓜，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尤其是什么样的约定，能够约束圣人呢？

不贪道士的话语落下，这个时候，出人意料的，银月妖圣伸出手来，她的手指，却是指着慧觉。

看着银月妖圣的动作，七星子哈哈一笑，“果然。公主的想法，和某是一样的啊。”

这么说着，七星子随即看向慧觉，再一次说道，“那么，麻烦慧觉小师傅做个见证了。毕竟，我们得到的这些东西，也都是你给我们的。”

是的。

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圣人，只有凌驾于圣人之上的存在了。慧觉不是，但慧觉背后的，赐予众人所有之物的佛陀却是这样的存在。向一尊佛陀约定，让佛陀作为见证，这或许便是能够束缚住圣人，唯一的办法了。

被众人这么看着，这个时候，慧觉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开口说道，“诸位，我到底是不是佛陀，亦或者，我是什么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们拿我做约定的见证，有没有用处，我也无法向你们保证啊。”

不过相比于慧觉的不自信，这个时候，范忆逍反而是摇了摇头，“你不用妄自菲薄，不，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或许正因为那一尊佛陀，就是你自己，所以你才没有见到真正的佛的时候，那种发自于心灵的冲击吧。”

看着慧觉，范忆逍这样喃喃的说道。她的神情之中，都有些莫名的悸动。这一抹悸动，不知是恐惧，亦或者是崇敬，亦或者是其他说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