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
我完全不能明白二叔所说的过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过这纸桥吗?可是四个大活人啊,能撑住吗?
带着疑问,我继续观摩了起来。
田聪明急忙跑到纸桥前面,嘴里含着一根木棍,与其说是木棍,还不如说是树枝!而且是那种丧失水分的枯枝!
田聪明用那树枝蘸着唾沫在四个年轻人额头上都分别点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你们待会可轻点,我这功力还不够!”
那四人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田聪明这才又把那枯枝放在舌头上,轻轻卷起来,横着含在嘴中,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很轻,生怕弄断了树枝!
田聪明扎了一个马步,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顿时四周鸦雀无声,全部看向田聪明,只有我看着那四个抬着胡作农与梁可悦的年轻人。
这四人开始抬着木板上桥了,突然二叔大声说道:“过桥属阴,阴阳两隔,入馆脸葬,此后平安!”
二叔话音一落,我就听见一声极小的哭泣声,呜呜作响,在这安静的气氛下极为突兀。
原来是躺在木板上的梁可悦给吓哭了!
这四个抬着木板的年轻人,其中前两个先用一只脚搭在纸桥上,然后十分不信任的看了一眼田聪明。
只见田聪明不敢说话,点点头,示意你们快上吧!tqR1
这样前面的两个人才又把另外一只脚搭了上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桥没有断,甚至连一丝塌陷都没有!
只是田聪明在那两人踏上去的一瞬间,身子整体都一沉,两只小腿都有些弯曲,额头上立刻出现细密的汗珠,他将眼睛紧紧的闭上,都快挤出眼泪来了。
这是用力的表现,但我不知道田聪明到底怎么了,好像这家伙干什么重的体力活一样。
前面的两个人走了两个台阶,就该后面的人上桥了!
我看见田聪明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但是他完全不能放弃,仍有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连胸口都湿了一片。
田聪明的呼吸也很重,也很不均匀!
等那后面二人纷纷踏步走上桥,田聪明立刻呜呜的喊了两声,脚下一双布鞋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
四人完全抬着胡作农与梁可悦站在了桥上,但抬着梁可悦的木板忽然开始不停的抖动,原来梁可悦见自己上了纸桥,但这纸桥居然没有塌,顿时被惊的不敢再呆着了,挣扎着想要下来。
二叔大怒,“女人家乱动弹个啥,给我躺好!”
别看二叔在乡里乡亲面前说话管事,可这梁可悦就是不听,有一次居然想要做起来跳下去,但被抬着他的年轻人给压住了,这无疑又给田聪明造成了压力。
他急的呜呜大叫,眼睛也都睁的老大,我看见他双眼中全是血红,竟然都累成这个样子了!
四个年轻人虽然看不见田聪明这副疲态,但也能感觉到他撑不住了,干脆一使眼色,抬着梁可悦的两人猛地一托梁可悦的后背与肥臀,高高举了起来,木板也不要了,扔在地上,快步向棺材里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空气里游离了一股很不好的阴气。
这种阴气很淡,也很平和,绝不是厉鬼给人带来的阴冷,但就是这股阴气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一丝诡异!我们修炼鬼媒后体质本就不同于常人,能根据法力高低或多或少感觉到这些东西。
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毕竟连手法都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二叔也突然皱起了眉头,眼中多了一些担心,我还看见田小甜也跑到二叔身边,原本青涩的样子换成了一副凝重的表情,而其他人却全部没有丝毫变化,旁观着这一切!
“二叔……”田小甜叫了一声,但二叔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抓着梁可悦的两人使劲将她塞进了棺材,然后狠狠的按着梁可悦,从棺材里我听见梁可悦嚎啕大哭,而且挣扎的也很厉害。
剩下的两个人还是不紧不慢的抬着胡作农走向棺材,而胡作农一丝反应都没有,反而打出了轻轻的鼾声,好像已经因为酒精上头睡着了!
这两人看被按着梁可悦的反应太大,导致按着她的人狠狠的踩在纸桥上,给田聪明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也赶紧将胡作农给放进了棺材里!
胡作农被抬在了半空中,刚刚举到了棺材的正上方,忽而一阵强烈的阴气席卷而来,这股阴气很冷,与刚才的又不相同,不平和、很危险!
我急忙叫道:“不好!”
就在我叫喊的同时,一声极为细小的咔擦声也同时响起,田聪明喊着的枯枝断了……
田聪明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两截枯枝掉在一边,随之而来的是纸桥的轰然倒塌,四个年轻壮小伙咚的一声踩塌了纸桥,纷纷掉在地上摔倒了。
而胡作农也摔进了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