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人一直在东北乡下,年纪大了更不愿意漂泊四海,我们这些小年轻却不一样,总对外面光怪陆离的事物充满好奇,这些年竟然都没有回过家看上一眼他老人家,实在是不孝顺。
等火车到了哈市,我就下车了,突然想到刘大能这家伙好像也在这座城市,其实我们上次分别也没多久,但不知道为什么挺想见他的!
“喂,猜猜我是谁?”我干脆就用公用电话给这家伙打了电话,反正回乡下的车一天好几趟,也不是很远,干脆见见老朋友再说!
对方接起了电话,听我这么一问迟疑了一下,“楚小天?”
“哈哈,算你这个死胖子有良心,竟然让你听了出来,怎么样,我在哈市车站,出来坐坐?”
“好啊!咳咳……小天哥……哼……我马上就来!”刘大能吭哧吭哧半天才把话说完,约了地方立刻就赶了过来!
我选了一家小饭馆,先点了一筐啤酒,要了一壶热茶,喝了一杯暖和下身子,刘大能就从那饭馆的小门挤了进来。
刘大能看见我那是别提有多高兴了,拉着我左看看有看看,不知道的人还当我们是失散多少年的亲兄弟呢!
“小天哥,分别这么久都没来个电话,今天怎么个意思?”刘大能大屁股做到椅子上,砰砰砰……用牙咬开了好几个啤酒。
我看见刘大能也挺高兴的,接过一个啤酒就往大杯里倒,今天还真得喝个痛快,“别提了,和你们分开以后,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就不提了,旺哥和梁茂都怎么样了?伤好点了吗?”
刘大能一听这话,就愁眉苦脸道:“梁茂那个兔崽子估计是和老婆亲热的忘了兄弟了,到现在一直说还没好利索不能出来做事!阿旺的伤,别提了,医生说得好好养上个一年半载!”
我微微一笑,梁茂鬼上身还失了阳气,那肯定得花大功夫养回来,阿旺其实还好些,不过是皮外伤,但是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也得掰着指头算日子的养了!
“他们都不出来干活了,可苦了我呦,那点钱怎么够我折腾,没玩几把牌就输了个精光光,还倒欠人家不少,真他妈的背!”
我一听,这刘大能还染上了赌博,这可不是好事!
“大能,你还玩这个,四个人玩牌桌子腿赢钱,你又是天天和那个东西打交道,难免晦气,趁早收手吧!”
刘大能一摆手,清了清嗓子,“咳咳……不玩了,手背总输钱!”
“你现在欠人家多少钱,我看看能给你还上不?”虽然我和刘大能算是半路相识,但共同经历了不少生死之间后,才觉得钱还真是身外之物。
刘大能笑道:“天哥说的笑话,大家赚钱都不容易,你的钱我哪能要,前几天我自己出去干了点活算是把窟窿堵住了,过去了过去了……”
我这才松下一口气,只见刘大能摸着脖子喝了一口啤酒,他这酒喝的还真是慢条斯文,足足喝了半分钟才下了一半。
“怎么了大能,嗓子疼?”我奇怪的问了一句。
刘大能点点头,“是啊,前两天夜里出去了一趟,回了家就不舒服了,也许是中了夜风了吧!别管他,养几天吃点感冒药就好了,来喝酒!”
“喝!”
我们扬起脖子就走了一个,然后倒上又来了一杯,我估计是高兴,喝到后来干脆取了一瓶吹了起来。
刘大能看着酒瓶犯了愁,不喝吧又不是他的风格,喝吧这喉咙里总好像恰着点什么,两只眼睛看着酒瓶都瞪直了,也没勇气端起酒瓶……
“大能,要是痛的厉害就别喝了!”我也看出点刘大能的反常,但我这么一说却是刺激到了刘大能。
刘大能立刻拿出了东北爷们的勇气,端起来就说,“别扫兴,小天哥你来了我高兴,喝!”
说完,刘大能猛的一仰脖子,把瓶口塞进嘴里,咕嘟咕嘟的往进吞啤酒,刚喝了没几口,突然一扭脸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不对呀,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吹啤酒是会吐,但怎么也得先咽到肚子里去吧,而这刘大能的体格,这一瓶酒还真不叫事,更何况看刘大能手中啤酒瓶里还剩下大半的啤酒,应该是根本没有喝下去就吐出来了。
“大能,你到底怎么了?不像是感冒了嗓子发炎啊!你不会是被鬼掐脖子了吧!”
刘大能闻言小眼顿时一瞪,“草,小天哥没这么邪乎吧,我回来也就背了一具尸啊!”
“是不是在你嗓子不舒服的当夜?”
“是!”
刘大能立刻回答了我,我一听这事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了!
我立刻从胸口掏出那枚阳钱,让刘大能把脖子上的手拿开,随即将阳钱往刘大能刚才捂着的地方一搁,刘大能啊的一声惨叫,只见脖子上现出一道黑黑的痕迹,并不像鬼掐的手指印,反而……反而有些像铁丝勒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