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静姝和薛长安说了什么,令珠不知道,也没问,不过看她眼圈红红的,眼神却清明而坚定,便知道她是真的斩断情丝放下这桩心事了。
“令珠,我要多谢你。”窦静姝郑重的道谢,提起薛长安,也颇有些坦然了。
“我跟他说我喜欢他很多年了,我还告诉他为了嫁给他我做了多少努力,但是我们无缘,我要嫁给其他人了,以后再见面,我就是韩家的媳妇了,望他日后善自珍重,他没有瞧不起我……他还向我道歉,祝我以后的日子能幸福美满……这样的结果挺好的,我也能放弃了。”
“情之一字,最是动人,也最害人。”令珠嘀咕,却忍不住想起了相处过短短几天的七哥,不,应该是程顾哥哥。
窦静姝的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令珠只是寄居窦家的表姑娘,一应事情也都不需她操心,她只要穿的喜庆些,站在人群里看热闹罢了。
韩秋华比窦静姝大两岁,一看便是个风姿俊秀的翩翩少年郎,性情温和懂礼,窦家上下对这个新女婿都十分满意。
忙过新婚头三天,窦静姝正式成了韩家的媳妇,还陪嫁过去不少的丫头婆子,窦家顿时就冷清了许多,窦大夫人便张罗着给窦乐康说媳妇,娶个儿媳妇进来,家里人口增多,自然和嫁女儿不一样。
恰巧各家都举办宴会,大多是赏菊会,窦大夫人便带着窦家余下的三位姑娘四处做客,相看儿媳妇。
窦二夫人也比往常更加频繁的出门做客,窦静姝出嫁了,马上就要轮到窦婉柔了,不敢说比窦静姝嫁得好,可也不能差了。
赏菊花各家都办,端看谁家的菊花好,或是品种齐全,或是贵重难寻,总要占一样才行。
荣善郡主也举办了一场赏花会,广邀宾客,尤其是各家的适龄千金,几乎有名有姓的都请了,连令珠也被下了一张帖子。
有人说荣善郡主这是想挑儿媳妇了。
也难怪,京里的这一茬年轻人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到了该说亲的时候,薛长安、程锦川、姜暇、周继春、顾行松。这五个清音阁文会的顶梁柱,都是青年才俊,都没有说亲事。
与之相对的,各家的千金十五六七的也不少,男要娶,女要嫁,彼此看中了一拍即合,整个秋天,京城有四五户人家娶媳嫁女。
郡主府的赏菊会算是最后一场,因为是深秋,许多菊花都凋落了,再想凑齐一个赏菊会就难了,可荣善郡主是谁啊,想方设法从宫里请了花匠,从太后娘娘的暖房里搬了几十盆难得一见的贵重品种,那场面可大了去了。
一大早,窦大夫人和窦二夫人便带着窦婉柔、窦淑慎和令珠往郡主府去。
因为令珠和姜爱莲闹矛盾的事,窦大夫人还特地嘱咐了两句:“今儿她是主你是客,只怕她也没工夫寻你的不是,你也躲着些,毕竟那是个刁蛮不讲理的混不吝,咱们犯不着叫人看笑话。”
令珠应了,也这么做了,一到郡主府,各家的姑娘小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赏花说笑,她便躲到了最偏僻的角落坐着铺开手帕,自己和自己下盲棋。
令珠的手帕是绣菊特意绣的,素色的绫面上用黑线绣了一个纵横交错的棋盘出来,这样不管走到哪儿,只要把手帕铺开,令珠便能自己下棋玩儿。
“令珠!”
一听这活泼欢快的声音便知是程锦月,令珠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一身玫红色衣裙,满头珠翠,明艳动人的程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