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离了卡尔顿别墅,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兜圈。
车内。
约翰坐在后排,格瑞丝坐在前排,两人相距的距离不过一米,却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沟。
“和以前相比,你变化好大。”格瑞丝轻声说道,
“或许吧?”
约翰淡淡应了一句,视线集中在正上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学校的时候,你音乐天赋很高,但出了名的老实,完全没有现在的模样。”格瑞丝半开玩笑地说道,可一句话说完,该恭维得也恭维了,该说笑的也说笑了,约翰仍是那副样子,半点反应都没有,气得她一阵牙痒,
该死的混蛋,真当自己是块宝!
时间在尴尬地气氛中缓缓流逝,马车奔腾,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郊。
冰凉的秋风透过车窗,吹散了残留在里面的腐臭,带了阵阵舒爽的清爽。
约翰从深思中回过神,开口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又能付出什么?”
这种简单直接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开场方式让贵族出身的富家小姐很不适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喝问道,
“约翰·康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陌生人!”约翰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说道,“又或者说是怀有某种目的的合作者。”
格瑞丝表情变了变,沉声道,“你平常就是用这种方式和女士说话的吗?”
约翰摇摇头,“不,只有特定的人才会如此,比如你,又比如无时无刻不想干掉却被我关起来的继母。”
“呵呵!看来我还挺幸运的,居然能和大名鼎鼎的安丽拉·康顿夫人并列在一起。”格瑞丝满脸讥讽地说道,
这段时间最出名的女人是谁,毫无疑问就是康顿庄园的女主人,不管在那个年代,背夫偷情对妻子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下贱事情。
现在她居然被拿来与安丽拉做比,如何不恼。
约翰从怀里取出一个烟盒,说道,
“介意我抽烟吗?”
“随你!”
约翰笑了笑,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
“格瑞丝小姐,知道昨天晚上救你的人是我后,想必你应该对我做了简单的调查。”
格瑞丝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约翰弹弹烟卷,面无表情地说道,
“既然做了调查,那一切都简单了,我们不妨明说,
合作是谋与求的关系,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等量的东西,如果你只想得到,不想付出,那很抱歉,只能请你离开。”
一句毫不留情的话让还算和煦的氛围顿时僵住了。
两人目光错开,彼此都没有再开口,马车在安静的环境下缓缓前进着,不知不觉已经从郊区绕回到城市中央。
格瑞丝眯着眼睛,陷入沉思,约翰三番五次的刁难让她很难堪,但难堪中似乎又有着别的东西,毕竟两人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就算见面不相识,也不应该闹得这么僵,
而且从韩塞尔口中得知,康顿庄园的大少爷是一个善于结交朋友、审时度势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得罪市长的侄女。
他这种语气明显透着防备的意味。
防备!!
格瑞丝心中一动,有些明白了。
“格瑞丝小姐,还没想好吗?”
格瑞丝抬起头,浅蓝色的眼睛带着逼人的锋芒,沉声说道,